那人又掰断了东柳另一条胳膊,虽然已经解除了禁声符,可东柳仍旧忍着不吭声,垂着头,死死咬着牙。
“行啊,嘴挺硬。”
那男人踢了他一脚,“看看你的嘴硬,还是咱们的法宝硬。”
他掌心寒光一闪,紧接着东柳终于受不住似的,痛叫出了声,而银绒也再忍不住,径直从对面的绸缎铺飞身而下,起跳的时候,还是个圆滚蓬松的毛团儿,再落地时,已经是个秀挺俊俏的狐耳少年。
“银绒快跑”
在看清自家徒弟的那一刻,东柳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那些劫持他的男人却等得就是这一刻,立即蜂拥着围住银绒,也有人挟持住东柳。
东柳“这是个圈套快跑”
银绒非但没跑,还径直冲过去,“师父别怕,我知道”
他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但是圈套又怎么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东柳被他们折磨。
东柳一开始还心疼地喊“师父活了几千岁,吃喝嫖赌样样不落,早就够本啦,你别管我这辈子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把你拉扯大,绒绒儿,你得好好的”
“我也没对你多好,有钱都去赌了,总连累你饿肚子,这时候还救我做什么胡银绒,赶紧逃命去”
“一个搭进去还不够,你管我干什么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拿回了妖丹,恢复了修为,也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别在这里不自量力快走”
后来,他亲眼见到自家柔若不能自理的傻徒弟一掌一个,打得对家落花流水,东柳渐渐闭嘴了。
乖乖,这还是他那个弱鸡小徒弟吗花了两百多年,才能勉强化形的笨狐狸
只见眼前的少年行动之间俊逸潇洒,再加上身条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打起架来比红袖楼的姑娘们跳舞还要养眼,底下渐渐有了看热闹的人跟着喝彩。
虽说太微境治安好,但修真界斗法太正常不过,大家见怪不怪,而且不知前因后果,不少人只看脸,看功夫,盲目地为更为赏心悦目的银绒叫好。
在一边倒的喝彩中,东柳也逐渐定了心神,一改方才的担惊受怕,振作起来,拖着两条不能行动的胳膊,给自家徒弟助威“你们这帮软脚虾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的,我家宝贝银绒儿来了,看你们还硬得起来你娘的,银绒,给老子打”
东柳初来乍到不知道,太微境土生土长的平头百姓们,却对“银绒”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好家伙,原来他就是胡银绒
“难怪难怪这么美,修真界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瞧瞧他那棕红色的狐耳和尾巴多么顺滑柔亮我就说他与一般的妖狐不同”
“好漂亮的脸蛋,好俊逸的功夫”
“原来第一美人的身手也这般了得,真没想到啊”
“谁说掌门道侣徒有一张脸,浪得虚名来着说这话的人脸热不热”
“等等,没有人现,那位被围困的美娇娘,叫胡公子宝贝儿吗胡公子不是城阳老祖的道侣吗”
“啊这此言有理啊”
因靖水酒楼就在太微山脚下,时常有得了休沐的小弟子偷偷来此处饮酒作乐,这些城阳老祖疑似戴了绿帽的传闻,也都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而银绒与那伙歹人斗得正酣,银绒尽量不使用寒酥缠,但他曾经在城阳牧秋的“棍棒教育”
下,被迫学了不少术法。
世人都说城阳老祖学识庞杂,精通各种旁人想都想不到的“旁门左道”
,而银绒在他的悉心指导下,也奇招频出,打得那群人左支右绌,竟没工夫再顾忌“人质”
。
东柳便这样落了单,银绒见状,当机立断,冲上去营救自家师父。
只是东柳如今身负重伤,站着都费劲,尤其两条胳膊尽断,跟废人也差不多,不能指望他自行跟上来,银绒想了想,干脆拦腰把他抱起。
银绒是少年身形,略显单薄,但好在东柳此时是女身,虽丰满窈窕,体型却娇小,他抱起来倒是不费力。
师徒俩不计较这些,只是,看在旁人眼里,倒更像少年英雄救美人的桥段。
那伙歹人也没想到这只狐媚子居然这么能打,焦头烂额地互相通气
“怎么办原计划是用那不男不女的娘们,引他出太微境,再行事,现在看来,很难啊”
“变通吧既引不开他,咱们就把计划提前”
“可是,这里是在城阳老祖的眼皮子底下啊”
“别可是了,事急从权,老祖现在脱不开身,还不趁机行动机不可失,办砸了,你们来担待”
“也好”
只是,这些人忽略了八卦的传播度有多快,那扇连傀儡仆从都打不开的门,竟被听了自家师尊被戴绿帽传闻而忧心忡忡的郗鹤敲开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