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这里。”
陈书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官家知道,我朝兵役新兵入伍,即在脸部或手臂刺字,以标明军号,一旦入伍终身为兵。”
“刺字,历来为刑罚,侮辱其人格,若改兵制,不如从此开始。”
陈书岩终于全都说完了,看着宇文向勋阴沉的脸色,陈书岩静悄悄的没说话。
但是遗憾的是,总有些不太会看时机的人。
一个清秀可人的小妃子似乎是误入了这亭子附近,陈书岩为了避嫌,连忙站起身,却被宇文向勋一把拽住,拉回了座位。
宇文向勋冷眼去看那妃子,没等那少女辩驳,宇文向勋就话了:“为妃妾,刺探朝政,贬入静宫。”
妃子惊慌失措,没等说话,就被堵了嘴叉了下去,虽然宇文向勋对自己和颜悦色,但是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枕边人”
打入冷宫……
陈书岩不由得庆幸,幸好自己不必选秀入宫。
“这些女人,着实不识趣,还是爱卿贴心。”
宇文向勋这样说着,拍拍陈书岩的手。
陈书岩觉得这话怪怪的,浑身毛。
“被她搅了兴致,两日后的朝会,朕期待着爱卿为朕分忧。”
陈书岩由内侍引领,往静园走。
陈书岩神色有点恍惚,塞了一角碎银子给内侍,轻声问:“中贵人可知道,早些时被官家贬入冷宫的娘子?”
内侍收了银子,小声道:“官人,折煞了,那是萧氏,本是宫女,性格讨喜,幸得陛下隆恩,获封才人。”
陈书岩心中一凉,皇帝大多无情,但是宇文向勋的凉薄着实让陈书岩心惊。
隔了好一会,内侍听见陈书岩喃喃的说了一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内侍安抚道:“官人是殿中侍御史,科举状元,本朝历来厚待文臣,大人何苦忧虑。”
陈书岩笑了笑,谢过内侍的安慰,进了屋,陈书岩便觉得像是脱力了一般,倒在了塌上。
内侍哪里明白陈书岩的心思,陈书岩本就是女郎,在朝为官,欺君瞒上,外加自己的身世……陈书岩觉得如履薄冰。
昏昏沉沉的,陈书岩就迷糊着睡了过去,直到有人触碰自己衣襟,陈书岩兀的一下清醒过来,把住了衣襟前的手,不过是一小内侍,想帮陈书岩脱衣擦洗一下。
陈书岩缓了半口气,让内侍下去,心跳的厉害,久久缓不过来。
陈书岩连做了两日噩梦,不光梦见自己身份被人识破,自己人头落地,还梦见了边境辽人入境,屠杀小城,血海尸山,让陈书岩萎靡不已。
朝会之前,官员殿外集合,陈书岩站在官员中,身形有些晃动,这事被同为御史的李大人借机告诉了左相。
你以为只是晃动事情不大?
本朝律法严明,官员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稳重的都会被负责纠察的御史记录下来,听候处理。
于是,刚一上朝,左丞相便站出来弹劾陈书岩,身为御史,却不察体己。
陈书岩真想揪着这老头的胡子,问问他,你怎么就盯上我了呢?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