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头带着队伍又走了几里地,晌午过后,抵达青石县。
青石县的县令吴城,正在不耐烦地解决老百姓告状。
在他眼中,老百姓的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
于是,他草草打了老百姓,甚是慵懒地坐在县衙公堂之上闭目养神。
听到解差们又送来一批犯人等县衙里安排村子落实户籍,吴城忽然来了精神。
不是他做这事有多积极,而是,他因为安排流放人员的事,捞了不少油水。
没一会儿,他接到了孙大头递上来了交接文书,低声念了起来:“司君澈、常挽月、常衡、闻晓……”
“原来是你们啊!”
吴城看着花名册,心里不由得雀跃起来。
都曾经是高官、天子近臣,关键是,还有司君澈这位曾经的王爷。
想象着以后这些人都要受制于自己的威压之下,心里就顿时舒坦起来。
吴城清了清嗓子,端起架子:“本官不管你们从前是王爷也好,朝廷重臣也罢!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们只是被流放过来的贱民,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服从安排,切莫动了逃跑的念头,否则,本官重罚!”
不管怎么说,下马威还是要给的。
百姓们好奇,纷纷围在县衙门口看着。
吴城一拍惊堂木:“本官所说,可都听明白了?!”
其他人都点点头,唯有司君澈和常挽月没有任何反应。
吴城顺着看了过去,见二人风淡云轻的样子,心底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本官瞧你们的样子是不服气啊!”
随即,又看向孙大头:“怎么着孙队长,这一路上,都没给他们治服了?”
孙大头神色莫名:“他们可是我们队伍里的福星,惹不得的。”
“福星?”
吴城哼了一声,“福星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这里了。”
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赶来,在吴城耳边低语了一阵。
吴城听着,脸色更黑了。
常挽月在司君澈身边小声说道:“我就说,尤俊朗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啪!’的一声,惊堂木声响起,惊得院中鸟雀扑腾着飞走。
公堂内瞬间安静了,外面围观的百姓也都小心翼翼地停止了议论。
解差们都吓了一跳。
但无奈,人家是地主,他们只想早早地做好交接,赶紧回去交差。
“本官还未安排,你们两个人在这嘀嘀咕咕的,成何体统?!”
吴城坐直了身子训斥,“从一进城你们就不老实,还得罪了守城参将,简直大胆!”
“从头到尾,你一句正经话没说,全都是在训话,耽误了我们回京复命的行程,惹恼了圣上,你担待得起吗?”
钱虎没好气地说道。
“耐心等着,本县还未决定,你插的什么嘴?!”
吴城驳斥。
解差们都不说话了,都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虽然司君澈和常挽月也不错,但毕竟是流放到这里的,以后再无出头之日。他们犯不着因为他们得罪当地官员。
一行人都不说话了,都安安静静地等着吴城话。
常衡到底是做过吏部尚书的,直到这里面的门道。
想要分配到富裕一点的村子,不使点钱是不成的。
他从怀中摸出了最值钱的翡翠宝石扳指紧紧攥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直接贿赂,于是,便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