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头指挥着力气大的解差。
司君澈也在吩咐赵伯、何铭峻和闻晓,照顾好队伍里的女眷和孩子。
所有人都在司君澈和常挽月的安排下,有序上山,唯独张婉儿和常生母子落在离队伍十几米远的山脚下呆。
常宿到底放不下妻儿,就陪在上山入口劝:“你们就别拧了,听月丫头的吧?”
张婉儿见常挽月走远了,便来了劲头:“我们凭什么听她的,她把我们母子折磨成这样,生儿的手指都被砍断了两根,你这个做爹的,看都不看,管都不管,连个屁都不放,窝囊废!”
张婉儿说的唾沫星子四处迸溅。
常宿听着甚是烦:“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你走,你走!你不走就不是男人,窝囊废!”
张婉儿脱口而出。
常宿皱皱眉,犹豫了一会儿,便转身一路快走追队伍了。
“你这个天杀的窝囊废,还真的丢下我们母子不管了,常宿,我跟你没完!”
张婉儿气急败坏,在后面直跺脚。
这会儿,倒是不嫌累了。
狂风骤起,吹得树木剧烈摇曳,碎枝、落叶、砂石漫天飞舞。
乌云密布,天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
“轰隆隆!”
又是一声闷雷响起。
张婉儿揽着儿子的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此时,常挽月走在队伍的最前端探路,司君澈跟在身侧指挥。
孙大头先是骑着马走了一段路,后来实在骑不动了,便下来牵着马走。
他回头看了眼山脚,那母子二人已经已经模糊成点了。
孙大头瞥了眼常挽月:“我跟你讲,若是他们母子逃走了,我可跟你没完!”
“孙头儿,放心,且不说他们没有身份路引哪里都去不了,就他们母女,就是色厉内荏的,坚持不了多久。”
常挽月笃定道。
常宿虽然跟上了队伍,但还是边走边回头。
常辩走到他身侧:“你说这二嫂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天色更阴,宛若傍晚。
解差们已经点起火把,常挽月和司君澈也点起了火折子。
“所有人,加快脚程!在往上走几里地,就能看到洞穴了!”
孙大头见天势不好,待会儿下起雨来,就没办法用火把火折子探路了。
这时,轰隆隆的雷声此起彼伏,孙大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远远的有两个身影在快上山追队伍。
不用想也知道,是张婉儿和常生。
一行队伍,沿着山道迅蜿蜒而上,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山腰,找到了一处宽敞的洞穴。
洞穴不大,但可勉强让所有人藏身避雨。
洞穴的旁边,还有个荒废的破庙,有人提议,去破庙里避雨。
“待会儿暴雨下来,最先倒塌的就是那摇摇欲坠的破庙!”
常挽月阻止。
但,队伍里总是有不听话的,死活要去破庙里避雨。
常挽月懒得管他们,搭起了加厚的防雨棚子,刚好可以将马和马车遮住。
一切安顿完,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都在洞穴里栖身。
又是轰隆隆的几声闷雷过去,大暴雨如约而至。
没有丝毫过度和缓冲,连成水柱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