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下了楼。
当初顾易安找上门的时候,他差点就没命。
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十岁。
顾易安却表现得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果敢。
他和陈非运气不好,生在了一个由家暴男和恋爱脑女人组合起来的家庭。
男人第一次打人后,就开始跪在地上,抽自己的嘴巴,痛斥着自己畜生。
女人很快就原谅了他,然后又开始沉浸在他给的甜言蜜语里。
可是家暴有了一次,又会又无数次。
每一次,只要男人开始哭,女人就像是圣母俯身,抱着他说原谅。
有了孩子也是如此。
他大陈非两岁。
比他多经历两年的摧残。
被迫成长,被迫沉默。
每一日,不是在抽打中苏醒就是在抽打中熟睡。
当女人再一次怀孕的时候,他盯着她大起来的肚子,想把那未出生的孩子终止在胚胎阶段。
这里的地狱,他一个人经历就够了。
就在他准备下药的那天,女人牵着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肚子。
说:“小诚,你摸,弟弟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他一定是个天使,这几天你爸爸都没有打我了呢。”
是啊,当然没有打你了。
因为他跟隔壁的刘姨好上了。
陈诚亲眼看见刘姨带着他父亲进了屋。
毕竟才一岁半,懂什么呢?
刘姨突然看见他吓了一跳后就立刻反应过来。
进屋拿了一个肉包子递给他。
“小诚乖哦,吃包子。”
陈诚呆呆接过,等刘姨关上门,包子就从三楼掉了下去。
被楼下的狗一下子就拖走。
陈诚想,这样真好,如果男人可以一直跟刘姨在一起,他和女人就可以不用挨打了。
如果,女人愿意离开就好了。
于是,他又开口问:“妈妈,我们走好不好?”
女人嗔怒地看着他:“小诚,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爸爸会改好的,你要对他有点耐心。”
陈诚不再讲话。
后来陈非出生。
女人担心男人在家里没人做饭,刚好没多久就抱着孩子回了家。
刚好撞上刘姨衣衫不整地家里出来。
女人了疯,将小孩扔在地上就跟刘姨打了起来。
“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