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知道的是,‘我们’时刻在关注着你。”
阿瑟尔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就听见比利弗朝自己告别。
——他似乎只是在完成组织的任务,虽然对阿瑟尔这位怪物十分尊重,但也只是浮于表面,似乎对还未进组织的怪物有些隔阂。
阿瑟尔还未细想,就看见这位尽职尽责的管家怪物又朝着自己欠了欠身,举止间诠释着绅士的礼仪,随后瞥了一眼周遭的向日葵丛。
似乎想起了什么。
下一秒,他的周身忽然浮现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血雾,直接冲向了那密密麻麻的向日葵丛。
还没等阿瑟尔警惕起来,那层层叠叠的血雾忽然凝成了一朵又一朵鲜红的彼岸花,在向日葵丛中扎根下来,摇曳着身姿,因为向日葵的遮挡,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这倒是让阿瑟尔眼中浮现出了不解。
似乎是看出了阿瑟尔的茫然,比利弗侧头,缓声道:“我不会再回奥斯阁下那里了,但是在离开前我与几位小姐约定好,在这里种下彼岸花,希望她们看到这些,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心情。”
比利弗说着,伸出手指微微抵在面具上嘴唇的位置,“希望阁下谅解,这些花不会影响这里的任何情况。”
这位黑发管家似乎很在意与之前相处的几位怪物小姐的承诺。
阿瑟尔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真虚伪。”
怪物怎么可能真正在意与自己没有牵扯的怪物的承诺呢,都是伪装的。
不过鉴于自己还未正式加入对方,他觉得自己可以勉为其难地忍受向日葵旁有丑丑的花。
阿瑟尔的目光看向向日葵从中摇曳的彼岸花,凑过去蹲下身嫌弃地碰了一下,没想到手却从上面穿了过去。
他瞳孔微缩,一转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那位怪物管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
见了。
一旁众多向日葵窸窸窣窣地将对方消失的场景描绘了一番,却根本没有用,依旧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消失的。
阿瑟尔随手捡起扔在一旁的绿色小水壶,准备给向日葵浇水,口中随意地嘱咐了几句。
“去找找他的踪迹。”
就算组织很强大,在这个副本中,有向日葵在的地方依旧是他为主导。
什么都逃脱不了自己的监控。
——不出几秒钟他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下一秒,阿瑟尔差点捏碎手中的小水壶。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个比利弗和那位该死的神明是从副本中消失了吗?!
阿瑟尔在这个时候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他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借助向日葵扫了眼玩家。
——二层别墅中。
隔着透明玻璃,阿瑟尔能看见客厅里面,情绪低落的玩家们,五,四,三,二,一,他数了数现在还活着的玩家们,就像在数自己盘中的面包。
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阿瑟尔哼起了歌,还好自己的能力没什么问题。
就算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但这些玩家们也依旧逃脱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阿瑟尔蹦蹦跳跳地沿着向日葵丛走去,挨个给他们浇水。
这个副本能存活下来的,一定只有他。
至于刚才向日葵告诉自己在远处还有奥斯的两个下属这件事,他心情好,暂时不计较了。
该回去看看那些玩家们,现在看到自己,他们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毕竟,时间不早了。
阿瑟尔想着,走入了密密麻麻的向日葵深处,如同蚁后回到了蚁巢,被向日葵亲昵而贪婪包围。
另一边,“贝波,快点我们该叫比利弗一起回去啦。”
绿色头发的小女孩收起了自己尖利的牙齿。
双脚一跳,她直接蹦到了高大青年的臂膀上,随后又从贝波的头上取下了那朵红色的彼岸花。
晃着手中的彼岸花,贝妮也摆着腿,看起来兴致勃勃的样子。
他们已经和比利弗约好了,一会儿比利弗先进棺材,这样他们两兄妹还能在外面多待一会。
从诞生开始,贝妮和贝波就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比利弗真是个讨人喜欢又善解人意的怪物。”
贝妮手压在贝波的脑袋上感慨着。
沉默的贝波没有说话,但却与贝波心有灵犀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他们记得之前比利弗要在那边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