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羽毛拍打的声音响起,无数只红色怪鸟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它们扑腾着站在了树枝上,无数只冒着绿光的鸟眼出现在了黑暗中,紧紧地盯着树下的唐清和谢弈,叽叽咕咕的,让人毛骨悚然。
出现了?
唐清皱眉,旋即发觉这些鸟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这似乎跟白天不太一样,而且也跟夜晚的镇民那边有所不同,不过,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
正想着,最前方的巨型怪鸟忽然张嘴,叽叽咕咕的,带着节奏和韵律,凄厉又诡异,仿佛是在应和一样,黑暗中其他的巨型怪鸟也跟着叽咕叽咕起来,看向唐清和谢弈,流露出了贪婪的饿意。
唐清和谢弈对视一眼,他们几乎没有深思,转头就向山下跑去。
而身后的鸟群还在诡异的叽咕叽咕着,不断地追赶着两人,然而除了唱歌与追逐,它们并没有攻击唐清他们,直到两人离森林越来越远,唐清和谢弈才摆脱了那些唱歌的鸟,那些鸟似乎不能离开森林。
“刚才的怪鸟给我的感觉和昨晚的乌鸦,夜莺一样。”
谢弈体力很好,跑这么长时间,他的呼吸都没有乱,而是告诉眼前的青年自己内心的感受。
唐清
胸膛上下起伏,同样平复着呼吸,他和谢弈的感受相同。
在旅馆房间之外,那些穿着西装的乌鸦和身着裙子的夜莺都会通过唱歌来讨食,如果在一首歌唱完之后,他们没有将食物给对方,这些姿态优雅的鸟类就会主动去攻击自己。
刚才森林里的那些鸟明显跟旅馆外面的鸟类状态一样。
所以在鸟群开始唱歌时,唐清和谢弈都默契的选择了逃跑。
唐清沉思着,看来那些怪鸟恐惧着怪物的同时,变成了和屋外乌鸦一样的状态。
为什么呢?
唐清想着,屋外的鸟来自仓库中落灰的画,而那几幅画据说是格罗叶的,同样森林中态度诡异转变的鸟,也是格罗叶饲养的。
一切都仿佛跟格罗叶脱不了干系,还是得想办法找到格罗叶。
手绢绑住的死结已经有些松了,看着正在沉思什么的唐清,谢弈抬手将绑着两人的手绢给抽下来。
因为刚才逃跑的时候太过紧张,谢弈攥着唐清的手腕没有收住力气,此时对方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红痕,隐隐泛着青紫色。
谢弈碧绿的眸子微动,他看向身边的唐清,“抱歉。”
唐清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他还有些疑惑谢弈在道什么歉,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一圈红痕如同手镯一样附着在上面,唐清颇为不在意地挠了挠。
“没事,一会儿就消了。”
唐清皮肤白,很容易就留下印子,不过他一个大男人皮厚,倒不疼,只是有些痒而已。
“下山吧。”
唐清看了眼身后阴森的树林,转头看向谢弈,现在山上不能待了,既有那些“爱好和平”
的镇民,又有时刻准备给他们唱歌讨食的鸟,而格罗叶的家在这片后山的哪个地方他们根本不知道,
更不要说,还有那一只突然飞入后山的黑天鹅,现在山上怎么想都不安全,唐清睫毛微垂,压下了心中的担忧。
明天必须要想办法让犀牛带着他们去找格罗叶。
“好。”
谢弈没有意见。
两人并肩往山下走着。
下山的路不好走,唐清和谢弈没有怎么交谈,这也正方便唐清将注意力放到面板上。
此时,武城南正在房中寻找古怪的细节,毕竟这间房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火烧的房间,或许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跟强盗同源的夜莺也许会透露出一些什么,武城南从夜莺到来后就一直在观察着它们的反应。
武二则负责利用简易工具将食物送给外面的叶英,以防它们侵袭。
这是唐清交给他们的喂食工具。
事实上唐清和武城南几人开会商量的时候,他还告诉过两人要警惕隔壁的乌鸦一起来和夜莺唱歌。
毕竟,乌鸦可能会移动,很有可能飞到武城南的房屋外面,剩余的余粮肯定不够所有的鸟类一起食用,到时候他们就会遇到危险。
武城南和武二内心也做好了准备,不过
,庆幸的是在外面的只有原本的一批夜莺,而隔壁房间的乌鸦并没有趁机飞过来。
这让唐清也松了一口气。
眼见面板上随着夜莺一个个高呼着自己饱了,房间内却没有任何东西能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难道这个房间的古怪并不在里面的东西上吗?
唐清内心思忖,说不定真是因为这个房间在地下室的上方,所以才不会被火燎。
不过正确与否,也只是猜测罢了,此时屋外的夜莺在吃饱后都已经飞走了。
忙碌一番过后,武二终于放下心,正准备关好窗户,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翅膀挥动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是乌鸦过来了?
他慌张地看向窗外,下一秒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飞来这里的并不是隔壁的乌鸦,而是一群羽毛光秃秃的秃鹫。
——仓库中的画,有一幅里画满了凶恶的穿着短裤的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