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渊不在家的这一星期,苏韵的早餐福利都没有了,晚上做饭她量不好拿捏,好几次做多了,只能委屈自己吃剩菜剩饭。后面几天,她干脆懒得做了,不是吃面就是去食堂解决。
一个人吃剩菜剩饭的时候,她特别想念韩凌渊,不知道如果韩凌渊在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想他后会有怎样的感想。
苏韵去食堂吃饭还有两次碰到于冬,他一个人,没和李爱红一起,李爱红这几天都没在苏韵面前现身找茬。
那个刘嫂子,苏韵也在食堂见过了,是个打扮朴素却十分能干的中年妇女,双手虽粗糙长满厚茧子却连指甲缝也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是个爱干净的人,她和食堂里的人都处得挺好的。苏韵觉得李爱红进去了,混得肯定不如刘嫂子。
苏韵不知道的是李爱红这两天罢工了,连于冬的饭也不做了,只做自己的份,还早早吃了。衣服也不洗于冬的份,把他的单独拎出来放盆子里。于冬回来看没他的饭,只有冷锅冷灶,脸都黑了,没和她吵,也没骂她,直接摔门而出。院门被摔得啪啪响,都不在乎左邻右舍是否听见。
李爱红就是故意的,只是她没等来于冬的妥协退让。
她罢工第三天,于冬终于正视起她来了,但是李爱红注定要失望了。
于冬沉着一张脸,声音像是寒潭里泡过,“你要是连洗衣做饭都不干,那还是早点回老家去。”
李爱红一听,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在恐慌的同时拼命给自己壮胆:“凭什么?”
“我结婚娶媳妇是为了照顾我照顾这个家的,你如果一无是处,那我娶你图什么?爱红,如果你想跟我好好过日子,就给我安分点,你刚来的时候的状态我就很满意。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于冬痛心疾地指责道。
“你好好想想,明天告诉我你要走还是留?”
于冬说完就走了,把这个冷冰冰的家又留给了李爱红。
李爱红脸色更白了,眼眶却红了,心里堵得难受。同时,她也明白了于冬这是在威胁她,她都嫁给他了,随军出来是享福的,而不是灰溜溜回去丢人现眼。
她明明一开始出来随军也很高兴的,很知足的,可为什么日子会变成这么糟心了的呢?
是因为苏韵,因为苏韵的到来,她情不自禁地和对方攀比,眼见苏韵过得越来越好,而自己心有不甘,却输得一败涂地。
都怪苏韵,是她毁了自己的生活!
“啊嚏……”
苏韵莫名其妙鼻子痒,打了个喷嚏。她不知道谁在骂她,看了一眼高夏秋的座位。
高夏秋今天过来的时候,精神状态不太好,也没挑刺,一直坐着呆。只要她不找茬,苏韵就知足了,高夏秋无论干什么,自己都不会干涉,在心里骂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高夏秋这会儿的确无心找茬,她这次相亲摊上了大事,自顾不暇。那天相亲,她本来和嫂子一起去颜卫国家去的,颜卫国就是那个副团。
可嫂子半路肚子突然痛起来想上厕所,就让她一个人过去了,说反正在军区家属院,安全。她想着也是,嫂子在也不自在,就一个人过去了。
去颜家,颜家除了颜卫国,还有三个人在,一个是颜卫国的老娘,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他妹妹。
颜家早早备好了一桌菜,有荤有素,挺丰盛的,难得还有一瓶酒。
高夏秋对此是极为满意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颜家人重视她。
她酒量不大好,但自认小酌两杯没问题。她对颜卫国的长相还有谈吐还是比较满意的,觉得嫂子这次找的媒人比较靠谱。
但她总觉得颜卫国的大哥颜卫华有些不对劲,吃饭时筷子都拿不稳,饭掉桌子了伸手去抓放嘴里吃,还时不时冲她笑,笑得她毛骨悚然。
“我大哥以前烧坏了脑子,所以智商一直停在了八岁。”
颜卫国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还拿手帕给颜卫华擦了擦嘴,对这个异于常人的大哥还是挺照顾的。
高夏秋倒是没觉得什么,人家兄弟感情好,照顾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听颜卫国的话,平时他妈照顾更多。
高夏秋想的是,以后她和颜卫国结婚了,也可以申请住房搬出去过小日子。现在她还没嫁进来,颜卫国对她没感情,直接说搬出去这婚事也成不了。
颜卫国的老娘和他妹子对自己比颜卫国更热情,高夏秋挺满意的。
但是后来生的事情,却成了她的噩梦。她醉了,而且第二天醒来,现她赤着身体和颜卫华躺在一张床上。
颜卫国的妹子先现的,惊叫了起来,然后颜卫国的老娘还有颜卫国都来了,连邻居也被惊动了两个。
后来邻居被赶走了,颜家人给她的解释是,昨晚太迟了她又醉了,便安排她和颜卫国的妹子颜卫红睡一个房间。没想到她半夜起来进了颜卫华的房间,还生了这样的事情。
颜家人哭丧着一张脸,一直说对不起她,但这事既然生了,也不能叫她吃亏。只要她肯嫁给颜卫华,颜家人愿意出三转一响和五百块钱的高价彩礼。
她嫂子来颜家后,本来忿忿不平,可在听了颜家出的条件后又沉默了,分明是心动了。
“我不嫁。”
高夏秋穿好衣服,狼狈地离开了颜家。她回去后,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这是个阴谋。
颜家人为逼她同意,还许诺给她弟一个入军名额,本来还站她这边的父母也倒戈相向了,反过来劝她:“夏秋啊,你年纪大,现在清白没了,条件好的人家也不会要你,条件差的你也瞧不上。颜卫华虽然脑子有问题,可那家人亏欠你,你过去可以当家做主。颜老娘都说了,颜卫国婚前婚后都会拿津贴的三分之一补贴他哥,你嫁过去这日子差不到哪里去。”
她气得浑身颤抖,又憋屈,请了两天假,在家浑浑噩噩躺了两天。
来了办公室,她还是没从这件事的打击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