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漓看着父亲的头颅,心中五味杂陈,终于留下两行清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眼泪是为了什么。
耳边依旧是傀翟和傀狸刺耳的对话:
傀翟道:“我和他,就那么两次怎么敌得过你和我!”
傀狸仍不松手,道:“我听说了,我不在的那几晚,人家都说,你那声音,让人听了销魂。”
傀翟忙道:“逢场作戏而已,你何必当真,”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看着游漓,而后又道:“他没你好。”
傀狸终于大笑着松手,他在傀翟这里撒了气,找回些面子,搂着傀翟道:“晚上再问你,他哪里没我好。”
傀狸指着失神的游漓狠狠道:“总有一天,老子要了你的命。”
而后,他带着傀翟黏黏糊糊的走出了营帐。
傀翟走时偷偷扫了畅吟一眼,现畅吟的眼睛只望着游漓,原来他看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样深情。
帐外车马人声嘈杂,帐内却安静的出奇。
大家都忘记了担忧和害怕,侧目看向营帐最里面那两个人。
畅吟抿抿嘴,竟然不顾众人的目光,开口轻声道:“游漓,不是你想的那样。”
游漓不看他,将身上披着的畅吟的袍子扯下,上面的衣带“刺啦”
一声断掉了。
游漓隔着笼壁,将它丢还给畅吟身上,道:“畅吟兄。”
畅吟呼吸一滞,他感觉游漓这声“畅吟兄”
把自己推得好远。
游漓叫了他这一声之后,自己也有些不适应,便默了半晌,才继续道:“畅吟兄,你不必同我解释这些。我对畅吟兄的私事也不很感兴趣,家父身亡,我没心思琢磨这些事情。如果有精力,还是想想我们到底怎样出去的好。”
游漓垂眸,看到自己腰间还悬着的那个鎏金踟蹰纹镂空香囊,一把将它拽了下来,手心拖着透过笼壁递给畅吟,道:“这个也还给你。”
畅吟怔愣了片刻,道:“不必了,你喜欢,戴着就好。”
游漓嘴硬的道:“不用了,再喜欢的东西,也得自己配的上才行。那天醒过来我便要还给你的,只是我爹爹半路杀出来,我便忘了,今天正好,一起还给你。”
畅吟不接,游漓便不缩手。
两人僵持了很久,畅吟无奈便起身将手伸了过去,他的指尖将将碰到游漓手心,游漓便立马收手,似乎不愿意与他接近一下。
“你……”
畅吟欲言又止。
游漓此时却背过身去,抱膝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呆呆的看着游蔚然的头颅。
畅吟百语千言,如鲠在喉,万般心急,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