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忘记呢?
作为冲锋队的先驱者的他,刚推开食堂白色的大门时,黑黢黢的人影就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一杆杆漆黑的枪口直直对着他,他就像落入了捕兽夹的驯鹿,一枚枚绯红的子弹在他身上绽开了灿烂的烟花。
他被学生会那群阴险小人射成了马蜂窝!
然后弗里嘉弹里的麻醉剂生效,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直到他被唤醒时,夕阳已经高高挂在了天际,他的同伴们都围坐在食堂的台阶上,每个人脸上属于狮心会的那份骄傲仿佛都被那位叫做恺撒·加图索的贵公子践踏得一文不值。
夜未至,但他们脸上的阴沉仿佛比夜色还要晦暗。
那一夜,属于胜利者的诺顿馆彻夜透亮,欢呼声传遍了卡塞尔学院,唯独狮心会,却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第二天,关于恺撒用香槟填满泳池来庆祝、导致游泳池被冻裂的处分被曼斯坦因教授大批特批,但狮心会的人丝毫不觉得快意。
败北带来的屈辱,永远都只能用胜利来洗涮啊!
今年狮心会拥有“a”
级的楚子航,自己也不再是当初那只懵懵懂懂的小驯鹿了,埃尔维斯很有信心。
“狮心会必胜!”
他自认十分热血地嚎了一嗓子,准备举枪带队从侧面突围教堂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深沉的叹息。
“唉,抱歉了学长,虽然我明白你的不甘心,但狮心会今年……可能还是赢不了。”
埃尔维斯和小队的另外两人猛然回头,他们身后……空无一人!
树上的树叶静止不动,地面上的枯叶却好似被一阵平白无故刮起的风卷动,密林里仿佛藏着一个他们谁都看不到的幽灵,一个根本不存在于世上的幽灵……
“谁?”
狮心会的女生壮着胆子朝密林深处问。
“我。”
声音在耳畔响起,凌厉的刀光在眼前乍现,那刀影仿佛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从她头顶重重落下,那宛若一线的刀锋近乎要在瞬间把她的俏脸从美人尖的位置一分为二。
但那道利刃在即将切开她的前一刻突兀地止住了,骤然停在她鼻前一寸的位置,泛着清冷而刺眼的白光。
“学姐,你出局了。”
那人丢下这句话后扭头消失,冷汗已经浸湿了她被作战服紧紧包裹的身体,这位狮心会的女生就这样瘫坐在枯叶与树枝上,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可恶!”
埃尔维斯率先反应过来,他迅抬起乌兹朝那道突然出现又突然遁入树后的身影射击,可子弹只是在树干上留下了如血般猩红的痕迹。
“啊!”
埃尔维斯的右侧响起熟悉的尖叫声,他转头望去,另一名同伴脖子上印着扎眼的弹痕,身体已经轰然坠地。
“学长,这里就只剩我们俩了。”
幽幽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仿佛是恐惧的本能带动了身体,埃尔维斯脑子甚至还来不及思考,另一只手上的柯尔特就已经作响。
然而令他更加绝望的是,一道刺耳的摩擦声后,那枚鲜红的弗里嘉子弹竟是被一线银光劈成了两半,血色的雾在空中弥漫。
眼前那人穿过红雾踩着枯叶一步步朝他踏来,那道在守夜人论坛上大火的熟悉身影,此刻却像魔鬼一样可怖。
“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