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江船舍酒可沽,胜日相从同醉卧。
…………………。
十六年的时间,算长吗?
不,不算长。
只不过是一生中的寥寥过客罢了。
可十六年足已改变任何一个人。
有些人会销声匿迹。
有些人会改头换面。
有些人则会忘却旧情,变得冷漠淡然。
而暮云烟,好似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受百姓敬仰,他依旧是那个大侠。
只要这点不变,也许一切都不曾改变,即使十六年的分离,今日要见的依旧是一份侠骨柔肠,铁血丹心。
斗笠遮挡不住烈日悬空。
尽管江风不断,也没有一丝爽意。
郭明轩微微一笑的神情,已成为常态。
可这次他是自内心的欣慰,因为暮云烟没有辜负初心,一个没有辜负初心的人,又怎能忘却旧情呢?
这个世上,有多少曾经的雄心壮志变成了默默无闻;又有多少的豪言壮语,变成了颠沛流离。
坚守初心之人,不敢断定他一定是大丈夫、真汉子;至少敢说他活得充实、开心。但充实开心的生活并不代表着不迷茫,因为任何人无论在什么阶段都会彷徨,或多或少;或为以后的方向,或为纷扰的尘世。
江面是耀眼的,渔民们的额头上是闪烁的。无论何种环境,都抵挡不住辛勤的劳动、踏实生活的人们的步伐。
他们夜以继日的劳作,反倒异常的欢悦。即使从不会有人去注意他们,他们依旧幸福的活着。因为幸福,也只有自己能够懂得。
恰恰是这些平常的百姓,不为名,不为利的渔民,把那江月门门主暮云烟捧到了云端…
“暮云烟暮门主是真英雄,帮了不少百姓呢。”
“是啊,我前段时间备上些许薄礼,去拜见他。欲将孩子留在他那江月门做事。没想到暮门主拒下薄礼,二话不说就收了我家牛娃呢。”
“哎呀,数月前的深夜,我娃忽然不见了。急得我是方寸大乱,来回奔跑叫喝找寻。没曾想江月门值夜的守卫见了,直接禀报给了暮云烟门主,暮门主马上派出百人,在附近的小山坡上找到了我娃。几番询问,原来孩子是因为一时贪玩偷跑出去的,哎,孩子的一时贪玩,居然劳驾暮门主派出百人帮忙,我到现在还不知该如何报答呢。”
“别说孩子了。就算是丢了一头牛或是一只羊,暮门主都会派出门人帮助百姓寻找的。这不,前几日,田家刚现少了头牛,不到半晌时间,就被江月门的门人给找回来了。”
七嘴八舌、欢声不断的百姓聚集在郭明轩的面前,无不称赞这暮云烟的大仁大义。
“听了半天,我现你们是有办法立即联络到暮门主的,能否告之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郭明轩微微一笑,道。
“万里江域的岸边,无论是城镇、还是乡郡都有江月门的联络点,那里通常会有3、5个门人,轮换着巡视江岸上生的一举一动,你找到他们,也就自然找到暮门主。”
一老翁道。
郭明轩闻言,连连诧异道:“噢?绵绵几万里的江岸边,都有江月门的人吗?”
老翁呵呵笑道:“哈哈,是的。都是些就近百姓的孩子,有的是正式加入江月门的人,也有的是还未加入江月门自前去巡视的。”
郭明轩难以置信:这江月门统领着万里江域,若单言江域之上的门人就已然多不胜数了;如今,这江岸边还有如此多的门人巡视。他很难想象,今日的江月门到底是个怎样的规模。
郭明轩对老翁拱手道:“我们这就去寻下岸边的江月门守卫。”
郭明轩分别拉起柳韵锦与殇沫的手,向着江岸边走去。
未行数步,却被百姓们的呼唤声给震住了,只见他们手舞足蹈,对着江面欢悦连连,时时喊道:“江月门,暮云烟。江月门,暮云烟…。”
一艘玲珑八宝大船,赫然出现在江面上,随在两侧的还有两艘高台亭阁的大船,随后的还有数叶扁舟。也许,那并不是扁舟,因为实在离得太远,又被大船略微遮挡,像极了扁舟罢了。
柳韵锦越步向前,望着江面,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侧过脸,“父亲,好威风啊。好像要娶新娘一般。”
“韵锦喜欢?”
郭明轩笑了笑,道。
“不止我喜欢,他们也很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