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顾兵歪头看了周安东一眼,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猜猜是谁?”
“你当我跟你一样智商缺半斤吗?”
周安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笑道:“你这话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我是张萱吗?”
顾兵立刻失去了聊天的兴趣,闷着头的往前走。
周安东嘿的笑了一声:“时间来得及,走那么快干什么?”
此时,王文田已经把车开出车库,停在了胡同口。今天董事长要去毛呢厂上任,他早早的就起来把车擦得干干净净,就连轮胎上都一点泥儿没有。
顾兵径直走到车前,伸手拉开了车门钻上车,然后猛地一用力,只听“砰”
的一声,车门重重关上了。
周安东慢悠悠地从另一边上了车,对着驾驶座上的王文田吩咐道:“去金湾酒店。”
说完,他随手将手中的一个文件袋递到了顾兵面前:“看看吧!”
顾兵冷哼一声,不情愿地接过文件袋,有些粗暴地扯开袋子,从中抽出了里面的文件。就是寥寥几张纸,而且上面是周安东手写的字迹。
“干劲不足、作风不实、效率不高、制度不全,这四大问题。。。。。。”
顾兵轻声念叨着,眉头微微皱起,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顾兵缓缓抬起头来:“这确实全面精准地概括了毛呢厂目前所面临的困境。然而,要真正去解决这些问题可不容易呀。”
说完,顾兵轻轻合上文件,继续说道道:“对于厂里的领导干部们来说,倒还好办一些。反正咱也要来一次彻底的大清洗,能者上、庸者下,把那些尸位素餐、毫无作为的人统统换掉,换上一批有能力、有担当的新鲜血液。这样一来,管理层面应该能够得到有效的改善和提升。
但是啊,真正棘手的还是职工,大家都是干多干少一个样,工资待遇没有明显差别。如此一来,上班混日子的现象自然就屡见不鲜。而且这种情况可不是毛呢厂一家企业独有,几乎可以说是所有国有企业职工的通病。想要改变这种现状,谈何容易?稍有不慎,恐怕会引群体性事件,到时候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周安东笑着说道:“当初,江州酒厂不也是这样吗?现在如何?”
“不一样!”
顾兵摇头:“要不是江州市委市政上下一条心,并且在一些人干扰的情况下,依然大力推动国退民进,实行了股份制,让职工成为了工厂主人,不可能改变这种现状的。
但毛呢厂不一样,太特殊了,京城市政府是不可能撒手完全退出的,甚至控股权都不会交出来,所以毛呢厂依然是国企,就算我们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想要给职工涨点工资,也得市里批准才行。所以,你想解决这个事情,完全不可能。”
周安东笑着说道:“五哥,你认为,上面那些老头子,不给我最大的自主权,我会答应他们来趟毛呢厂的浑水吗?”
“啊?”
顾兵瞪大眼睛:“京城市政府也要退出毛呢厂?”
“不不不!”
周安东摇头:“这就像你说的,毛呢厂太特殊,京城市政府是不可能退出的。但是,市里可以保留控股权,但股份制改革是一定要进行的,如果不同意,我们立刻辞职就走,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小爷我不伺候了。”
顾兵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如果市里真的能同意股份改制,让职工成为股东,这个事情就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