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飘絮正打的起劲砍得快活,突然人越打越少,以为镖师要放大招,停下来观察时,就见地下一个黑影,甩着一把银白大刀片,像割草一样,到处踅摸!突突突的朝自己奔来了,柳飘絮吓得一惊,纵身一跃跳走了,蹦到空中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柳飞絮:“大哥,小心地上!”
柳飞絮越打人越多,正纳闷兄弟俩是不是撤了?听见柳飘絮呼喊,瞥眼一看我草,什么玩意?慌忙跳开。
围着柳飞絮的镖师有几个是南方来的蛮子,听不懂柳飘絮的话,一看柳飞絮要跑,自然是有光不占王八蛋,欺身来追,不料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腿上传过来,接着便是一片哀嚎!
就在无敌割草机崔小飞的身后,散乱着被他砍下的五六条腿,旁边七八个镖师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嘴里哇哇乱叫,也不知道嚷的什么,肯定不是好话!
崔小飞一看满心欢喜,这真是大功一件,然后埋下头继续挥砍,朝着院子里杀将进去。
柳氏兄弟一看紧随其后,他砍腿我就砍头,他砍头我就砍腿,配合十分默契,简直无人可挡。
刚进院子,里边的奴才就喊叫起来了,胳膊腿乱飞!
张长卿其实就在屋里边,吃过晚饭检查账本,今天收账八百两,心里十分满意,吩咐管家安排奶娘,他一听今晚是曹奶娘侍奉时,更是高兴,要求一定要好好沐浴,晚上准备练锤!
曹奶娘体态丰满又会风流,自然深得张大人的厚爱,每晚的赏钱足够曹家一年用度,这要是伺候三月,这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所以曹家并不羞涩,相反十分赞成,并嘱咐曹奶娘在张府不要小气,出手阔绰些,不想曹奶娘刚来两三天就混熟了,每天山吃海喝,给张老爷攥口福。
不想银锤还没练上,门外吵吵嚷嚷打将起来,张刺史慌忙逃路,到了大门口一看打的血肉模糊,连忙折身回来,站在院子里守着,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临危不惧。
又等了一会,有家人来报,北院失火了,连着烧了十几间房子,再不救就烧到这边来了。
张刺史闻言放弃观战,带领众镖师家奴往北院救火去了,等到柳崔三人杀进来,早没了人影。
但柳飞絮等人并不清楚,甩开镖师又杀到屋里,见空空如也大叫不好,这他娘的已经跑路,来晚一步,只好又费尽力气杀出来,往房子后面一看,妈妈的还有一层院子,失策!失策!
崔小飞累得通身是汗嘘嘘大喘,凑空对柳飞絮喊道:“风紧,扯呼!”
意思是情况展下去十分不利,赶紧撤退!柳飞絮也感应到了,自己是玩命拼杀,奋不顾身,所以勇猛,所向披靡,而镖师和家奴是惜命应战,有所顾忌,才得以让三人横冲直撞,尽管如此,身上已经被划了几道口子,尤其是崔小飞,腰都挺不直了,专攻下三路。
柳飞絮一打口哨,柳飘絮瞬间明了,连在外面接应的柳扬絮都扔下火把,跑过来接应。
三人且战且退,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所以轻车熟路,互相帮扶着撤到王老六的院子里。
王老六此时还没有醒,又在角落了,没人会注意。
柳飞絮边打边吹哨,呼叫着墙外柳扬絮,一直无人应答,急的他怒火中烧,眼看不敌,且围困的人越来越多,只好暂时撤到曹奶娘洗澡的大房子里。
门口的丫鬟被惊醒,慌乱中刚叫了一声,就被崔小飞一刀劈了,他还要去找浴桶旁边的丫鬟,也要劈了泄愤,柳飞絮连忙拉住了,因为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门外的镖师和家奴叫唤不停,想冲进来又不敢,没一点血性,但这给柳崔三人赢得了时间。
柳飞絮看她还没醒,拿起旁边的水桶浇到了头上,直接把她淋醒了。
“你叫什么?说,你叫什么?”
柳飞絮看着苏醒的丫鬟问道。
丫鬟晕晕乎乎又懵懵懂懂,看着柳飞絮歇斯底里的狂叫。
“你是不是叫金花?说啊,是不是?”
柳飞絮又问。
丫鬟看着满身是血的几个人,又惊又吓,心想这次必死无疑,反正已了无牵挂,于是倔强的点点头。
柳飞絮真是忙糊涂了,接着又问:“你是姓蔡么?”
柳飘絮刚才还在纳闷,这会子逃命要紧,逮住一个丫鬟问什么?正要喊时,听见大哥的这一问,终于明白了什么,瞪着眼看金花丫鬟怎么说。
那金花也是将死置之度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忽然听见有人问她是否姓蔡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如泄洪的堤坝一般不可收拾,她抓住柳飞絮的手拼命地点头,哭喊说:“我是!我是!”
我的个娘嘞!柳飞絮瘫软的坐在地上,苦笑着说:“我还说来救你呢,结果大家死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