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雩君长长的叹气,嘉慈赶紧哄住,“对不起嘛哥哥,真的没事了,下次我一定小心,实在不行,我就吃外面的东西好不好”
“”
也不是生气,就是无力。
他们每天好像都见到面了、说上话了,实际上嘉慈但凡出点什么问题,解雩君都鞭长莫及,从上海到北京,最快的度赶过去至少都是两个小时,他压根儿就不敢往更坏的地方想,光是脑子里稍微动动这个念头,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痛只能期盼着这个小骗子多注意着自己,不要只报喜不报忧
沉默了一会儿,解雩君交给他一个任务。
“以后除了我,每天再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
他管不到的,解母总能行,乖宝对解母的关心爱护简直到了毫无抵抗之力的地步,几乎是说什么就听什么。
解雩君告诉嘉慈“妈妈很想你、也很担心你,这事儿我还没告诉她呢,你自己想想吧。”
这会儿也不让解雩君看视频,光是自己着急没用,他寻思这只臭宝怕是真的有点欠教训,不得不狠下心沉着嗓音道,“我明天回问妈妈,如果你没说的话,就别怪哥哥告状了”
嘉慈那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就地讨饶并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身体。
这一茬勉勉强强算是过去,解雩君不许他太快出院,细细询问了昨晚的事情,从他脑子里又印象到护士嘱咐的事情,统统问了个清楚。
“既然医生都交代你再养个一天,你就留着吧。”
这个时候,解雩君恨不得直接把姚聆从苏州抓回来,公司都注册了,怎么还是两三个人的草台班子干着一个团队的活儿
嘉慈的确老老实实在医院养了半天。
出院的时候,护士小姐姐私心又多关照了他一些,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里都会拥有类似的特权,嘉慈虽然挂着一副苍白透明的脸色,整个人更是病弱瘦削的,可却偏偏有一股脆弱又漂亮的病美人之感,乌黑的、瓷白的脸,纤长颤动的睫毛和轻轻抿着的唇,这些组合成一张过分清纯漂亮的脸,试问谁能忍得住不去施加怜悯和疼惜
嘉慈打车回公寓,他没去工作室。
姚聆和小敏隔天就到,他决定暂时给自己放两天假休息一阵子,刚好也能有空继续完善其他的工作。
就在嘉慈收拾着冰箱冰冻层,并且开始对汤圆、元宵一类的冷冻食物进行清理时,他接到了周励昕的电话,对方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助,几乎崩溃的喊道“哥哥,你快来呜,我怎么办啊”
嘉慈猛地坐起“怎么了”
周励昕还在哭,“我可能打不了比赛了”
他一边哭一边抽噎,“你来看我好不好,我不敢和他们说”
嘉慈听他颠三倒四说了三四分钟,大概明白这孩子是训练完了突然出症状,之前世赛那会儿就有些痛忍着没说,过完年回来本以为没事儿了,这回是直接给麻木到没知觉了才知道事情严重。
也不必说他本人了,q基地上上下下直接乱作一团上面的领导很快联系到那边的一家军区医院,连夜把人送过去检查。
同样是大半夜事突然,根本没来得及通知家里。
从用最快的度确认了情况到周励昕做完了第一次手术,仅仅过去一夜。直到这个男孩睡醒过来,局部麻药的劲儿一去,疼得仿佛有十万个细细的精端电钻绞着肉扒着筋似的,周励昕哭得眼泪哗哗,无助又绝望,“我怕是要退役了”
嘉慈头痛欲裂,“你把位置给我。”
北京近期没怎么下雪,倒是有断断续续下雨,偶尔晴天也就那么几个小时的功夫,碰上大雨航班延误的很多,但高铁需要的时间更久,他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和解雩君说了这个事儿,这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
对方显然也很惊讶“q瞒得挺紧呢”
毕竟下午他们才打了三场训练赛。
只不过q时常有轮换,上的不同的战斗体系,平时都这样,所以fz也不觉得换个人打野有什么问题。
嘉慈叹气,“他没敢和舅舅他们说。”
解雩君对此倒是不意外,说了几个嘉慈听不懂的术语“这种手术又不会要命,但精细部位恢复需要时间,老赵他之前也开过微创做积液清除,硬是忍到休赛期,勉强搭上休假。但非要对比的话,其实远没有没周励昕这个厉害,他那种情况不开刀是不行的。”
嘉慈沉默叹气,解雩君又安慰道“周励昕人还很年轻,只要他狠得下心歇上两三个月,这次手术彻底断了后患,好好修养别着急,夏天的时候再回来打也不是不行”
晚上九点多,嘉慈下飞机打车打了医院。
周励昕见到他的时候,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直接整成个花猫脸
“我”
还没说两个字呢,眼睛都哭肿了
嘉慈走进坐到他身边,看着包裹得几乎一点角度都不敢动弹的左手,轻轻叹了口气,“真不打算和舅舅舅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