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柔肚子里的孩子很乖,吐了几日,她便没了反应,能吃能睡了起来。
叶钧看她胃口好,找了好几个厨子伺候,各类吃食流水一样的往陈嘉柔面前端。
自己也常陪在她身边,陪她下棋听戏,逗趣解闷。
陈嘉柔刚开始还痛苦自责。
在国仇家恨,和叶钧温柔的泥潭里挣扎着,无法自拔。
忽然有一天,她想通了。
心想,反正她也活不长远,等生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够牵绊住叶钧,保两个小表弟一辈子无虞,她就死,向父皇母后请罪。
那在死之前,这短短的几个月,享受一点又如何。
她已嫁给叶钧,心里也有他。
作为一个女人,享受夫君的疼爱,孕育子女的快乐,她短短的一生,才是无憾。
陈嘉柔释然了,明艳张扬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和从前那个调皮可爱的陈维则没有两样。
叶钧别提有多开心了,和陈嘉柔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蜜里调油一样。
*
因为陈嘉柔怀有身孕,叶靖有意控制风言风语的传播度。
冬去秋来。
转眼间,陈嘉柔的肚子已经圆滚滚,跟扣了一口大锅在肚皮上似的。
她随时都有生产的可能,叶钧哪里也不再去,就陪在她身边照顾。
一日午时,陈嘉柔侧躺在拔步床上准备午睡。
叶钧上床,将她头抬起躺在自己肩窝处,环住她腰身,闭上眼陪她一起休息。
陈嘉柔闭了一会儿眼,没睡着,随后睁开了,用眼睛描绘着叶钧深刻分明的五官。
他总在外面风吹日晒,皮肤并不多白皙,是健康的小麦色。
但五官长得好,剑眉入鬓,锐利有神的凤眼,高挺的鼻梁,肖薄的唇,英气十足,意气奋。
她见过那么多王孙贵族,世家公子,比叶钧俊美的有很多,但没有人有他的精气神,就是不及他半分。
“夫君。”
陈嘉柔手指摸到叶钧刀刻斧凿的脸庞上。
叶钧紧合的双眸,下一瞬间就睁开了。
陈嘉柔浓密的眼睫颤了颤,手指想收回。
但下一刻,叶钧握住了她的手。
这还是第一次,她唤他夫君。
叶钧很欢喜:“柔柔,刚才你叫我什么?”
陈嘉柔有些脸红,眼睛闪躲开:“我有件事情想说。”
“再唤一声,刚刚我没听清楚。”
叶钧揉搓着她放在自己脸颊上的小手。
陈嘉柔唇扯了扯,手从他手掌中扯开:“军医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儿。”
“我很快就要生了,你想过给她起什么名字没有?”
叶钧头从枕头上起来,悬空压在陈嘉柔五官上方:“刚刚我确实没听清楚你唤我什么,再唤一次嘛?”
陈嘉柔有些气短:“我在和你说。。。。。。孩子的名字。。。。。。”
叶钧捕捉她唇,深吻着,直到气喘吁吁才松开。
“轻舟,叶轻舟。”
“当初我们,就是因你撑着筏子撞上我的船结缘。”
“我们的女儿,就叫叶轻舟。”
“叶轻舟。。。。。。。”
陈嘉柔呢喃着这个名字,唇边溢开笑意:“好,就叫叶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