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小红这孩子,个性太强,崽崽跟着她受罪,我不希望这事…。”
“说什么呢?好好养病,不许你拆散他们。”
“我倒没有这样想,就是心里不踏实,红红又是北方人,和我们还是有膈应的。”
“你都知道,老了也不靠他们,眼不见为净。
我们过自己的,他们有自己的生活,随他们去吧!
你还是养好身体,好好活一天算一天。”
“不是吗?我还能怎么样?崽崽命苦从小就没了父母,我这当大姨不就是当妈的?”
“老婆子,我是懂你的,别说了,喝点小米粥,养胃。”
汪兰芳点点头,在老头子叶大勇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来。
叶大勇今年76岁,大汪兰芳4岁。
两个人一个村子长大的。
一辈子没有走出过东平市。
唯一的一次。
汪兰芳去了京城,见了一面未来的儿媳妇。
呆了两天,带着一张苦瓜脸就回来了。
回来就告诉老头子。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去京城。
叶大勇去了厨房,在大铁锅里舀了一碗小米红枣稀饭。
厨房简陋,一个掉了油漆的大碗柜。
一个吃饭的木头小桌子,油漆磨的光滑。
是一件老古董。
零零散散地墙角的柜子边摆放了不少瓶瓶罐罐。
那是汪兰芳腌制的萝卜,白菜,各种咸菜。
用来过冬的。
叶大勇走路摇摇晃晃。
几年前脑中风,治好了留有后遗症。
走路就像被捆住了手脚。
犹如三寸金莲移步。
从厨房到卧室,间隔一个客厅。
客厅空荡荡的。
他挪动了许久。
才将一碗小米粥放在汪兰芳的面前。
喊道:
“吃稀饭了。”
“你说崽崽会不会回来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