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o。
砰。
覃莳无法抑制地蜷缩了一瞬,枕着额头的那只手瞬间紧握成拳。
吴珣的眉头一跳。
看得出来,此刻,她非常痛。
吴珣皱起眉头,按住她的肩推了推“覃莳你怎么了”
覃莳没有回应他,握拳的手泛青,整个人拱成了一个扭曲的弧度。
吴珣突然霍地一声站了起来。
他知道覃莳的身体不好,问题的根源在心脏。
这难道是病了
“叔”
他一边掏手机一边准备喊人,却被个虚弱的手突然抓住了手掌。
“没事,别喊。”
覃莳气喘吁吁道。
她的指尖冰凉,手心里还有层薄薄的冷汗。抓着吴珣的手掌,却根本没什么力气,可能略一动,她那手便会滑下去。
吴珣微微屈起了手指。
他收起手机重又坐下,手臂微微一个晃动,覃莳的手果然就脱力滑了下去。
滑到他那已经等待着的微屈起的手指里,他便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时机把握得刚刚好,就连覃莳也似乎没有感觉到突兀。
他将那掌心微暖的手轻轻放下,望着仍趴在桌上一脸惨白侧看向他的呼吸急促的覃莳道“不看医生吗”
吴珣的声音很低,低低的嗓音里有一种微哑的磁性,柔软又温和,是那种很能让人心生好感的声音。
覃莳勉强挤出了个笑,缓缓坐了起来“没事,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看,我现在就好了。”
苍白的汗涔涔的小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吴珣默然片刻后,伸手从书架上放的那包抽纸里扯了张纸。抬手正要去擦覃莳头上的汗,却被覃莳抢了先。
覃莳拿过他手上的纸道了声谢谢,然后自己擦了起来。
动作不细致,甚至算得上鲁莽,那架势堪比糊墙。
她有着敏锐的心,倔强的性格,以及从无拘束的灵魂。
哗啦给脸上擦过两轮,覃莳把那纸一团,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吴珣伸手将她碎上黏着的一点碎纸屑捋了下来,边道“讳疾忌医不好。”
疼痛渐逝,覃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鲜活起来。她挑挑眉头毫无所谓道“反正也治不好,没什么好看的。刚才说到哪里了哦,这里,当共点力夹角为9o°时,合力”
脆弱又坚强,倔强且勇敢,像阳光一样灿烂,偏偏对自己的璀璨毫无所知。
吴珣顺着她的侧脸看向了她的耳廓,她的侧脸真的很好看。
覃莳磨磨蹭蹭做题目的时候,吴珣就在背全唐诗。
积分七八分钟一跳,算是记得很快了。
既然他这么给力,覃莳就做的更慢了。
吴珣忽而说了句“你要是再故意做这么慢,我就不背了。”
被抓包。
覃莳赶紧点头“好,我做快点。”
然后开始哗哗哗的写。
吴珣压着眉眼,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八点出头,到一个小时了,吴珣差不多该走了,覃莳依依不舍。
要是都像吴珣这么厉害,她何愁那1o万分该怎么凑啊。
一提到1o万分,她就想到岳致。一想到岳致,就想到他那一连串的朋友。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算岳致真的把这伙人全给她找来了,估计到时候学起来也够呛。
一句“菊残犹有傲霜枝”
能反复背成“菊床悠游犹傲霜枝”
的人,究竟还能让人产生什么样的指望。
要是这一群人全是“菊床悠游犹傲霜枝”
,她是真的会很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