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挣扎转身,一阵头晕目眩,索性仰面朝天躺着,无力辩解道:“我……我没哭……”
隐隐约约,一片红云罩住了天穹。
不,是红伞,还有一个红衣女子。
女子似乎抿唇一笑,出声道:“这老儿怎么死了呢?”
于野随声答道:“飞剑所杀……”
“我看未必呦!”
女子的话语声变得飘忽起来,便听道:“他也许是吓死的……到处招摇撞骗,怕人找他算账……”
吓死的?
谁被吓死的?
于野尚自糊涂,又听道:“人死了,何必留着臭皮囊……一把火烧了,帮他一了百了……”
与此瞬间,似有火光燃起。
于野的眼皮沉重,心神阵阵恍惚……
当他睁开双眼,已是次日的清晨。
天边,旭日初升。海面上,波涛如旧。数十丈外的海滩上,可见一群陈家子弟,与熄灭的篝火,以及停泊在浅水中的海船。
却未见到那条来自卫国的大船,想必已起航远去。
于野慢慢坐起,脸色苍白、眼光无神。
他坐在一片山坡上,满身的污泥,四周丢着破碎的酒坛子。身后则是一排土丘,还有一个土坑。
于野的眼光一眨,忽然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急忙翻身爬起,遂又目瞪口呆。
归元子,竟然没了?
土坑内,仅剩下一堆灰烬,与十几个破碎的酒坛子。而躺在其中的归元子,已然无影无踪。
“老道,你去了哪里——”
于野禁不住喊了一声。
却见羽新、何清念、安云生与罗尘从海滩那边走了过来。
羽新还是一瘸一拐,摇了摇头道:“你亲手烧了归元道长的遗骸,难道不记得了?”
“我……我烧了老道的遗骸?”
“唉,你昨日醉酒之后,悲号不止,我等不便劝说,谁想你又祭出一张离火符。火葬了归元道长也未尝不可,你不必介怀。”
“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宿醉方醒,怎会记得昨日之事。”
“有一红衣女子,是她……”
“我等担心你的安危,始终在远处观望,并无他人靠近,更未见到什么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