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道长着实有趣……”
归元子虽然在卖惨,且神态十足,却话语诙谐,惹得几个陈家子弟哈哈大笑。恰见于野走来,他又抱怨道:“唉,仅有一个伙计也不听话,真是愁煞人也!”
于野放下木桶,佯作关切道:“老道在外游历多年,着实辛苦。不知您是何方人氏,改日我这个伙计登门拜访!”
“嗯,倒是孝心可嘉!”
归元子微微颔,不假思索道:“我家住云天镇,厚土村。伙计,我等你上门哦!”
“云天镇?蕲州的云天镇?”
于野有些意外。
“不然呢?”
归元子拈须微笑,神情莫测。
“哦……”
于野本想趁机探听口风,结果弄了一头雾水。他从篝火旁拿起一个烤焦的饼子与一个水罐,转身默默走开。当他走过甘行与裘远的身旁,两人带着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归元子。
十余丈外,另有一处山坡。
于野坐在山坡上,吃了饼子,喝了水,惬意的缓了口气。
在海上飘荡已久,总觉着心神不宁,使人彷如无根的浮萍,有种随波逐流的惶恐与无奈。如今难得脚踏实地,心头安稳了许多。但愿接下来一帆风顺,能够早日抵达蕲州。
而归元子家住哪里?云天镇的厚土村?
于野抬手打出几道法诀。
一层无形的禁制笼罩四周,虽然仅有丈余方圆,却能屏蔽神识、隔绝风雨,自成一块安静的天地。
于野翻手拿出一枚图简。
蕲州的舆图。
他正要寻找舆图中的云天镇,便听神识中传来讥笑声——
“嘿嘿,你竟然信了归元子!”
“他说他家住云天镇厚土村……”
“你的傻,总是给人意外之喜!”
“蛟影,有话明讲!”
“呦,生气啦?”
“归元子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