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平头刚调来,红山公社就插了黑旗,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臊的抬不起头来了。
就想着要改变现状,可红山公社的条件不允许呀,人少地多,平常还能伺候过来,可一到旱季挑水浇庄稼就不够看了。
就那么几个青壮,一天天都累都吐唾沫子了,挑的那点水浇进地里都不够太阳吹口气就蒸的差不多了。
水浇不透,粮食自然也就没办法高产了。
所以小平头就想着挖条渠,把水引进来,可手底下没人呀。
就那么仨瓜俩枣的壮劳力,要是都去挖渠了,把庄稼留给老弱娘们,那产量不更完犊子了嘛。
一看这法子行不通,小平头就想了个招,把王狗剩给约了过来,想着往人家公社借点人过来,等挖好渠,两家公社一块用。
这王狗剩的胜星公社,该说不说的是办得真好,地多,人也多,还都是些老庄稼把式,年年粮食产量都在县里排的上号。
那人员富裕的,都在公社里办起育红班养老院了,把老人孩子聚集在一块派专人照顾,剩下的都安心伺候庄稼。
跟红山公社娘们带着孩子去下地喂奶的场面一比,那可讲究太多了。
可想法是好的,可架不住这王狗剩是一根筋呀,任凭小平头说破嘴皮子就是不同意。
就怕把人借出去他地里粮食产量下降,影响他在县里的排名。
对此呢,小平头也表示理解。
怎么说这王狗剩也只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祖上全是给人家打长工的佃户,身上老农思想严重也算是正常。
“你俩可别跟他们瞎白话了,肉炖得啦,快尝尝姨的手艺。”
一聊起来就没个点了,刚弄明白怎么回事,小平头他老娘就把大铁锅给端上桌了。
忙着给赵虎俩人摆碗筷,嘴里还不闲着:“王狗剩,你真是狗咬屎橛子不撒嘴,都多长时间了?还在着犟,你呀,就是怕我儿子做出成绩过你。”
老太太别看是县里过来的,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毒,把王狗剩的面子全给他撸了。
“宋庆江,我大小也是一个主任,你瞅瞅你娘说的话,什么态度。”
王狗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会跟个老娘们计较,拍着桌子把气撒到了小平头上身上。
“就这还主任呢,这觉悟还不如我一个老太婆。”
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娘们家家的不能蹬鼻子上脸,说了两句就拿起桌角的空暖壶进厨房了。
楚恒是真的饿坏了,当着这么多人面也没说客气客气,撕下根鸡腿拿过一块杂粮饼子就往嘴里塞。
嚼都不带嚼的,差点没噎死他,端起赵虎晾在桌上的温开水一口就干了。
这才有了闲工夫插话:“老王叔呀,要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眼光要放的长远,格局要大,要充分整合资源,团结兄弟单位共同渡过难关,只要心是为了人民群众,哪怕是做错事了上级领导也都是能理解的。”
楚恒这小子话讲的官里官气的,还装模作样的深吸口烟,一副当领导的模样。
可王狗剩也没上过几天学,愣是没听明白说的是啥,但也不想露怯,就一个劲的夸楚恒说话有水平。
说话见,赵虎也吃的差不多了,翘着二郎腿掰折根鸡骨头剔着牙损楚恒:
“恒子,你说话能让人听懂才是真有学问,你来听听你说的是啥?什么踏马的资源,什么踏马心的,都是粗人,咱唠点大白话不行嘛,你装鸡毛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