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菲脱口而出传音过去后,又迅速回想一番,再次传音给程羽道:
‘难道月云斋里写这封书信的那位,才是程兄的故人,而跟前的这位小郡主并不是?’
程羽轻轻点头,而嘉菲再次提出疑问:
‘可之前做豆腐的张饱谷说过,分明是小郡主遗失的那枚玲珑骰子,程兄所说的春闺梦与虎乳飞仙传那两出戏,也都是出自小郡主之手,若如此说来……’
她念及于此顿时一滞,不由得转头向对面恭敬而立的小郡主看去:
‘……眼前这位小郡主是假的?’
‘有两种可能,一是此时楼内这位小郡主确是假的,豫王府里月云斋内的某个女官儿才是真的;
二来眼前小郡主确是正主,之前我们所遇种种,都是由月云斋内某个女官儿传授于郡主的。’
‘那我们如何分辨这真假郡主?’
嘉菲回音问道。
程羽沉吟一二后,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若要分出真假郡主,只需看豫王的态度即可,你听我安排……’
……
“仙长?”
豫王眼见对面的嘉菲似入定了一般,心中莫名有些没底,只得低低喊一声。
而嘉菲却装作并未听到,故意转身向窗边行两步,望着窗外马场似是在思索一般,而后也不再绕圈子,转身抱拳行礼对豫王直接言道:
“启禀殿下,讨教一二不敢当,只是在下实不愿被拘于此地。”
“怎么?你要走?可这楼下的……”
豫王见状,指着楼下金吾卫言道,却见嘉菲微微一笑:
“恕在下直言,就凭此刻楼下那些个后生校尉们,是万万留不住程某人的。
而殿下及众位家眷都被困于别苑中不得擅行,恐怕京城内的豫王府同样好不到哪去,兴许金吾卫此刻已然将王府重重围困,府内众人都已被拿住。”
嘉菲此言一出,惹得豫王一惊,与旁边的小郡主对视一眼。
“实不相瞒,凭我程某人一身的修为,只要愿意,无论是这座楼,还是城里豫王府,程某可随时来去自如。若殿下在此地有危急之事,程某自可保您周全,可那王府里……”
话及于此,程羽与嘉菲都一同向豫王看去,只见他重新端起茶盏在手中,而脸色却是渐渐冷下去。
“叮!叮!”
豫王轻磕着茶盖,盯着茶盏内漂浮的茶叶,脑中飞速思索了十几息后,抬头看看嘉菲与小郡主,又再次斟酌几息,“砰!”
的一声将茶盏撂在桌案上,起身对嘉菲拱手一礼道:
“劳请仙长先至二楼休息。”
“好说。”
嘉菲还礼后转身下楼,而程羽还在三楼楼顶,眼看着小郡主终于将头上所戴纬帽掀起,“扑通”
一声冲着豫王跪伏在地低声急道:
“王爷,若金吾卫果真将府里人都拿住,那……”
小郡主言至于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豫王看她一眼后,低头沉吟不语。
‘三楼这位小郡主应是假的。’
程羽当即传音给猫妖道。
‘如何得知的呢?’
嘉菲在二楼面无表情回道。
‘方才楼上这位小郡主开口便称豫王为王爷,且对豫王行的乃是奴婢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