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至在钱多福那座瓦房院前,钱多福恭恭敬敬地知会一声后,车棚上双扇包铜雕花木门“吱呀”
轻响,当先一个身着浅青色小厮穿扮的秀美白净少年撩帘而出,看年纪约在十四、五岁上下,只是他刚探出头,便抽出汗巾捂住嘴鼻,皱眉对身后低声说道:
“外面腌臜得紧,哥儿还是别下来了,就在车里掀起帘幕看下吧。”
“嗯……无妨,既是仙人遗迹,不可怠慢了。”
随后一个穿着银色华服的少年方才探头而出,看其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头上带着束发镶金边逍遥巾,另有一根垂金白玉发簪一看就不是凡品。
和衣着头饰相比,其容貌倒是被比了下去,在程羽眼中,也至多不过中等稍上而已。
但好在长得白净,在这一众庄户人家跟前,车上这二人当真如污泥中的两颗夜明珠一般。
从后一辆车上还下来三人,领头的身穿一身藏青色丝绸长袍,容貌在四、五十岁左右。
这人钱多福倒是认得,曾是故去老太爷的贴身小厮,也是当今大员外府内有头脸的管事,其身后站着两个铁塔般的壮汉,想是跟班仆人。
众人下得车来,移步到那面土墙跟前,待要仔细观瞧,钱多福正欲上前言说来龙去脉,突然眼前一花,管事身后两个壮汉闪身而出,如拎小鸡般将钱多福扔至那银色华服公子一丈之外。
钱多福也是一健壮汉子,但这俩人并未见有何夸张动作,就将他轻松丢将出去。
起先众人的焦点都放在那位年轻华服公子身上,没人注意到这两个壮汉。
只有程羽居高临下看到,这两个灰色短打衣着的壮汉,从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后,便不显山露水地来到银色华服公子身后,两双炬目在人群中来回扫描。
钱多福在众人跟前被撅出去,脸上先是一红,但随即像没事一般,拱手对两位刚动手的壮汉施一礼,但站在原地不敢向前,遥指着那面土墙说道:
“小爷,青哥儿,喜管事,二位壮士,这面墙上的百余字就是雀仙所留,讲得是我庄后山神庙中的一段奇事。”
那小爷和叫青哥儿的两位后生起先只随意看几眼,那叫青哥儿的倒没什么,但那小员外爷一下就被吸引住。
他上前几步先是仔细端详墙上书法,口中不住地赞叹道:
“好字啊!每一笔皆是银钩铁画,笔迹瘦劲,然瘦而不失其肉,硬朗而不失绰约风姿,平生所见,平生所见呐,果具仙人风采。”
尤其是知道那些酒滴汇成的字,书写在这吸水性极强的土墙上居然保有三天而不退时,更是惊叹连连。
“没想到你这小庄子中净是出些有趣儿之事,先前有个山神金爷,后来你们又禀报说是出了个龙王爷,替掉了金爷。
这才不过几年,又出了个什么雀仙,想必是你庄中风水极佳啊。”
小员外爷赞叹完后又将整篇金鲵斩蛟志细看一遍,看完后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开口连声问道:
“福庄主,这山神金爷是何时被你等奉为山神的?他又为何选中你们这庄子做的山神?你可知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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