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桑巴闹了一阵子,桑吉管不住,两个人吵了起来,动起手脚来没看到白花来劝架,摔到了肚子,一腿都是血,看得我心惊啊。”
“大巫,我没有接生过孩子,顶多只能帮你催生一下药草,减缓流血度,接生这个活恐怕还得你来。
要不要再找几个人帮忙,云朵生过娃,有经验,能给你打个下手。”
唐欢欢急道。
大巫摇了摇头,加快了步伐,道“不行,白花生崽子的消息咱们要先瞒着,不然人一多就全凑那去了,管不住嘴,太吵了。”
两人快步出了帐篷,大巫蓦然停下,觉着等会声音遮掩不住,难免会传过来,便倒了回去,找云朵带其他雌性都去拾取干柴,这才小心的捂着止血草种子走了。
唐欢欢第一次进了酋长桑吉的帐篷。
全部落仅有大巫和桑吉的帐篷是兽皮,一进里头,浑身暖和了几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久久不散。只见整个帐篷墙上挂满了肉干、兽皮、石珠等物,帐篷中间隔了一张兽皮帘布,空间宽敞,地上有两大块染上了刺眼的红,还未制作好的新鲜肉和小块兽皮散落在地上,乱七八糟。
来回踱步的桑吉听到了动静,猛然抬头看来,硬朗的脸流满了汗尤为憔悴,眼睛里也是遍布血丝。
“大巫药草拿来几株了,白花到现在还在出血,那点止血草根本不够用啊,喊的声更小了,崽子还有救吗”
桑吉心急如焚的道。
“我带了点种子来,看看还能不能催生出来吧,你
算了,桑巴呢”
大巫双手合在一起护住种子,语气无奈道。
“在,在里面照顾她阿嫂。”
桑吉这才看到唐欢欢也来了,顿时沉下了脸,“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们部落,也就不会出那么多事了,我这里不欢迎你,要么自己出去,要么我杀了你,再去和泽赔罪”
“桑吉那些事情都是意外,谁也不想它生,你该知道,这里的人自从被原先的部落驱逐出来,便不再受到兽神的眷顾了,我们是罪人。灾祸降临,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作为酋长应该调整好心态,将所有事情怪到一个雌性身上,你心里舒服吗”
大巫连连叹气,痛心疾的说道。
桑吉攥紧拳头,脸上浮现出无力的挣扎,仍是不愿意让开路。
事从紧急,唐欢欢扶稳了有些站不住的大巫,抬头直视桑吉,严肃道“不管你对我有多深的偏见,也请你暂时放下。白花先前帮过我,我也想帮她,她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崽子卡在那口子上了,已经这么久了,那血再这么流下去,不仅崽子保不住,白花也会保不住的”
“你混账”
“你眼睛瞎了吗看不到地上那么多血啊,她是你
的女人,辛苦怀胎那么多个月,现在生崽子遇到难产了,命悬一线,我能救她,你也要拦着吗”
唐欢欢越说越激动了,就差一巴掌甩桑吉脸上了。
两人交汇的视线里电光闪烁,各不相让,桑吉拧紧了眉头还想说什么,兽皮帘布后面传来了桑巴的声音。
“阿哥不好了,阿嫂死了,我怎么推她都推不醒,崽子是不是也死了啊,呜呜”
桑吉一听心都揪死了,冲进了里头,唐欢欢和大巫相视一眼,暗道不好,立马跟了上去。
里间正中间放着一张三米长宽的大兽皮床,围着兽皮床周围放着一柄石刀,许多小石碗,盛水的,放药渣的,还有一口大石缸压在地窖木板上。
白花躺在兽皮床上没了反应,巴掌小脸已是没了血色,一片苍白,吸气多呼气少。下身的兽皮撩到了肚皮上,果然是崽子的一只脚卡在了口子上,血肉模糊,流了一地的血。
“大巫大巫你救救白花啊,这崽子我们不要了,不生了,我只要白花活着”
桑吉跪下向大巫磕头,声泪俱下“不求你原谅我的顶撞,看在白花以往陪在你身边,那么乖巧的份上,你救救她吧我不能没有她啊”
直到现在,他才开始后怕起来,早知道他就不会和大巫对着干了,缺了药草,他的伴侣就要活不成了啊。心里又有几分怨恨起桑巴来,如果没有桑巴的无理取闹,没有桑巴的不争气,到今天还不能催生药草,白花又哪里会有这么危险的事
要是他能代生崽子就好了。
唐欢欢接过大巫手里的几粒种子,越过桑吉,盘腿坐在白花的右手边,忙道“麻烦酋长和桑巴先出去,冷静一下,尽量保持安静,实在不行就去想办法烧一盆热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