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上身仅剩的汗衫,随手丢在一边,双手至于腹前,关口闭目,这就准备休息。
易年不睡觉,或者说从几年前开始,没有了睡觉的习惯。
每晚的休息都是盘膝而坐,入定心神。
而在他休息的时候,周身有一丝一缕的青光闪过,没入少年的那十分单薄的身体。
不久时,青光又悄然破体而出,看着暗淡了几分。
不过和这无尽的黑夜比起来,仿佛也就那么微不足道了。
青山上只有这么师徒俩。
林中也没有什么走兽,只有漫山的林木野草,随手间,也能见到几株草药,十分安静。
而这安静的青山,拥着累了一天的少年。
伴着越来越平稳的气息,也慢慢都归于了平静。
漏传初五点,鸡报第三声。
随着朝阳的缓缓升起,青山也复苏了,山中的鸟儿欢快的叫着
只有昨夜那只桂花树上的小黑鸟,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还没有睡醒。
可能是昨夜看的太久睡的晚了些吧。
屋中的易年听见外面喧嚣的鸟叫,也到了每天起床的时间,缓缓恢复下心神,静息片刻。
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昨天一天加上半夜的疲惫,在这一刻一散而空。
起床,穿衣,开窗透气。
有些老旧的木窗,随着开启,出了吱呀的声音。
惊醒了还在窗外桂花树上打盹的小黑鸟。
小黑鸟一瞬间睡意全无,抖了抖翅膀,转身飞进了茂密的青山。
易年来到院里,打水洗脸刷牙,顺手洗了洗那半短的长。
把药架上那沉了一层露水的雨布撤去,挂到篱笆上晾着,收拾整理了一下草药。
拎着水桶出门,在路边的小溪打水,回到厨房,熬了一锅粥,煮了几个鸡蛋。
随着青烟自灶间升起,不多时,锅盖的边缘也开始冒着白雾。
锅里的粥,想来是已经熟了。盛粥出锅,又把粥里的几个鸡蛋剥开。
在厨房的角落的十几个罐子中翻翻找找,盛了两碟咸菜。
站在厨房的门口,朝着西屋喊道:
“师傅,出来吃饭啦,我知道你早就起来啦,刚才都听见你的声音了”
。
稍时,木门开启,老人从屋中走来,没有什么起床的痕迹,华美的长衫上看不出一丝褶皱。
“来啦来啦,就你耳朵好使。”
老人有些好笑的说道。
“那当然,您老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缕的溜直,可不敢看见一丝褶皱啊”
,易年打趣师傅道:
“刚才收拾药材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么久了才整理好,师傅,你这些衣服真的那么贵重吗?”
老人走到厨房的桌子前,抄起椅子坐下。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易年刚刚盛好的粥,吃了口白嫩的早已剥好皮的鸡蛋,说道:
“就许你小子天天摆弄那些草药,就不许为师每天摆弄摆弄我这几件衣衫了吗?”
“师傅,我可没说。”
说完,也跟着端起碗筷,开动。
“徒弟,你说熬粥难吗?”
老人边吃边问,手中的筷子夹着咸菜入口,吃的还有点津津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