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硬挨了顾萧一拳,这兄弟从地上爬起,这才相信,咫师妹身边那个身披大氅的少年,适才所说的,用自己兄弟二人的命来偿还人情,如今看来,他确有这等实力。
与他刚才交手之时他那轻功之快、变招时机的把握和对自己二人笔法的判断之准确,都与他那略带稚气的年轻面庞不符。
兄弟二人这才明白过来,这少年乃是真正的高手,自己二人再江湖多年来引以为傲的‘杀人如麻’只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之人罢了。
顾萧飘然落于咫苏梅身边,嘴角边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不顾咫苏梅与尺良惊讶的眼神,剑眉下的星目盯着不远处的阴阳判官兄弟二人淡淡问道
“你们的命又值几何?”
听了这少年再言,阴阳判官两兄弟已怒不可遏,两人低吼一声,两人同时双手握住自己的判官笔,用了一掰,那判官笔竟从当中一分为二,这兄弟二人分别双持判官笔再度跃起,只不过此时不在是前后、亦不是上下夹攻,而是如同一人出手。
不过与一人出手截然不同的是,阴阳判官如有两头四臂,层层判官笔影将顾萧全身穴道都已经笼罩。
顾萧见这二人已是拼命姿态,脚下连踏七星方位,身形如离弦之箭,钻入那四臂挥舞出的层层笔影之中。顿时,这悦来楼中拳脚相触的闷响传入众人耳中,众人望去只见那两头四臂的虚影与少年人的声音交错而过,身影落地,立定身形。
众人望去,只见那少年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柴刀,柴刀很普通,就是平常人家用于劈砍木柴时所用,少年手中的柴刀一看就知道已是用了多年的物件,就连那刀锋都已生了些许锈迹,此刻那看起来有些钝的刀锋上粘上了一丝鲜血,没错儿,这柴刀就是之前老李丢弃在凉州巷中的那柄。
少年手持柴刀,回过身来,脸上还是那抹笑容,就连唇边酒靥都没有变过。
阴阳判官兄弟二人那边,只听到“当啷”
声响,二人手中的判官笔坠落在地,只见阴阳判官兄弟二人的手臂无力垂下,两人手腕中只显一丝血线,鲜血一滴滴顺着血线滴落,片刻后那血线张开血口,鲜血从那撕裂开的伤口汹涌而出,顺着二人的手掌瞬间铺满二人脚下地面。
仅凭一把柴刀就将阴阳判官兄弟二人手筋斩断,不仅要有远二人的武境,还要有精妙的刀法。这悦来楼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一旁的小二尺良已忘却了右手的伤痛,只是张着嘴巴望着眼前的一幕。
咫苏梅那双媚目更是瞪的溜圆,这少年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原本只是以为他有着宗门背景,才敢有恃无恐的向阴阳判官叫阵,没想到仅凭那柄破柴刀就废了尺阴、尺阳双手,咫苏梅暗自道,只怕天涯师兄全力施展也无法做到。
钻心剧痛此刻才从手腕处传来,尺阴、尺阳二人惨叫之声打破了悦来楼死一般的沉寂。
这二人望着自己被斩断的手筋,双眼中尽是绝望,不知多少江湖豪杰,都折在阴阳判官笔下。此刻却在这北境凉州,小小悦来楼中,判官双笔惨败柴刀,阴阳判官绝迹江湖。
顾萧星目瞥向那满地打滚的阴阳判官,淡淡开口道:“只取了你二人手筋,只因你们的命,不值钱。”
那阴阳判官二人视人命如草芥,最爱在敌人死前折磨。没想到今日自己也成了那待宰的羔羊,二人目中透出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顾萧尚有稚气的脸庞。
“不取你二人性命,只想给你二人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若是医治得当,饶是将来无法再提兵刃,吃饭洗衣倒还如常。”
顾萧终于收起了那淡淡笑容,走近二人,剑指即出,点中二人几处穴位,替二人止血。
这阴阳判官也知道自己兄弟二人的性命只在少年一念之间,只得狼狈起身,互相搀扶着,缓缓向着悦来楼外行去。
霖儿初见这阴阳判官与顾萧交手,心中还隐隐有些担忧,此刻见顾萧毫不费力就将二人击退,不禁展颜一笑。
就在阴阳判官二人与顾萧擦肩而过之时,阴阳判官兄弟二人踉跄的身形一顿,二人忽视一眼,四目中透出一丝狠辣。只见这二人忽然同时回身,口中微张,两道寒芒从二人口中激射而出,直向顾萧后心而去。。。
“当心!”
霖儿不禁捂住樱唇惊叫。就连李叔和薛虎都来不及出手去阻拦那两道寒芒。
眼见顾萧就要中了阴阳判官这必杀的阴险招数,在一旁照顾小二尺良的咫苏梅却眼含杀意,那葱葱玉指轻轻抚向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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