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法阵彼此间衔接紧密又相互影响,弟子虽然不知晓此处是哪位大人所布置,但从散出来的残余力量来看当初在这里布置的所有法阵应该是合为一体的,只是这般契合坚固的法阵又岂能被人轻易的破坏成现在的这般模样。”
凌泉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到。
“嗯,轻易这个词用的很好,当初圣山为了如此小的这片地方的确下了极大的心力,也确实如你方才所说这里的所有法阵几乎达到了环环相扣固若金汤的地步,甚至还曾有人断言此处法阵已经远强于圣教内任何一座城池的防御,可达到千年不坏。而当初负责布置这些法阵的御灵阁更是派出了整整二十个高阶阵法师,在这里布置了近三年的时间才全部完成,然而短短不过数天的时间竟然就被人破坏成了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瑄老边走边感叹到“你说说他们是通过何种手段,才能将这里一举破坏成如此地步?”
“弟子见识浅薄不敢胡乱猜疑,只是若要破坏一座法阵,常用的办法不外乎找到这座法阵本身的弱处集力突破,或者是依靠法阵相生相克的道理找到克制之法,再来还有便是利用强力来强行消耗或破开法阵。只是如此完整的整套法阵可谓复杂异常,寻常外力根本无法破坏到这样的地步;若说依靠相克之道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便更不可能,而且我看除了这片区域周围也并没有太多外力强行破阵的痕迹,所以…”
凌泉讲到这里也不由得迟疑起来。
“你但说无妨。”
瑄老无所谓的直接说到,“弟子猜想最大可能便是有人掌握了整套法阵的布局,准备充分的前提下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将此处破坏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此处的阵图重要无比,断不可能被人随意拿到,所以原因究竟为何弟子也看不明白。”
听完凌泉所说,瑄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你分析的有些道理。”
只是看到瑄老此刻的反应凌泉不禁更加疑惑,血煞池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地方,平常法阵之外必然也会有许多的守卫,可是这里一路走来却并没有见过任何人的踪迹,还当真有些古怪。
三人顺着暗道一路向下,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鲜红色的暗池旁边,这处便是血煞池。整个血煞池看着并不大,大小也就只有十余丈宽,池内满是鲜红的池水在缓缓翻涌着,偶尔间还会有一汩汩气泡冲出来伴着一丝丝光亮的波纹参杂其中。只是此时血煞池的池面中央处却不知为何,竟凝结出了大片深红色的硬块,就像是身体破损处的结痂一般看着很是怪异恐怖,头顶上方还漂浮着一层薄薄的红雾,零星闪动着一些密集的光点。
凌泉走在其中越觉得胸闷气短,不禁感叹难怪个地方会被人层层封起来,看来还当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自己刚进来没多久便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只是再看看毫无异样的瑄老和玉千花,凌泉无奈的只能将这一切都怪罪在自己的境界和身体上。瑄老这时停下来看着血煞池则忍不住感叹道,“竟然讲血煞池毁成这个样子,只怕乾黎之人今后也不会轻易罢休。”
凌泉三人在血煞池内默默的走了一圈便走了出去,玉千花一语不的跟在凌泉身后,凌泉则面色赤红的快步走出了洞外。他此刻整个胸腔内就像火烧着一般难受的厉害,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走了一遭他可以断定自己身上的异样必然和那些血雾脱不了关系。原本凌泉以为自己只要从血煞池走出来这种异状就可以恢复,然而没想到走出来之后竟变得越严重。凌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越虚弱无力,识海内也天旋地转起来,情急之下只能急忙扶住一旁的石壁,颤抖着蹲坐到了地上。
玉千花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将他扶住,瑄老则大有深意的看着凌泉说的“血煞池内的血沙乃世间至圣之物,由极久远之前我教主神的一滴精血所化。凡人或天赋低劣者若吸入这些血沙,便会因亵渎主神之威而受到烈火焚心之苦,若同样拥有主神血脉的乾黎一族冒然吸入这些血沙,也同样会因为觊觎神之血脉而受到罪火焚身之苦。你的元核天赋我查看过,只是如此短的时间便承受不住血沙的影响,想来是你境界还太过低微,还无法得到主神认可的缘故,既然如此千花你便先带他回去休息吧。”
瑄老看着凌泉不禁摇了摇头,玉千花则扶着凌泉一路返回了他们的临时休息处。
凌泉一路坚持着尽力不让自己靠向玉千花那一侧,他只觉得体内此刻快要喷出火来,汗水也不断的低落,体内的热量和上寒城的寒气相遇,在凌泉的身体周围形成一片薄薄的白雾,缓缓飘散在四周。玉千花一语不的走在凌泉身侧,可看向凌泉的眼睛里却全都是意外和疑惑。待回到临时住处之后凌泉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呼吸之间一层薄薄的红雾开始缓缓飘散出来,就在这时他胸口处的一团橘色火光也缓缓升起开始不断燃烧起这些红雾,慢慢竟凝结成一滴鲜红的血液,低落到了他胸口的吊坠当中。
半刻钟之后,一团黑雾忽然自凌泉体内喷涌而出,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滴溜溜的转动不停,胸前的橘色火光再度一闪而出并散出强烈的煞气,看起来似乎想要将这些黑雾一冲而散,但是这些黑雾却逐渐凝化成一股黝黑的粘液,直接钻入了凌泉的口中。同时凌泉体表一层淡淡的蓝茫开始闪动不绝,竟直接隔绝了这股煞气将其阻挡在身体之外,随后他的皮肤上七色毒雾也开始缓缓流转,可转眼间却又消失不见,接着凌泉体内的灵力和魔气也开始交替出现,最后又都悄然无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自不晓得生了什么事,又过了一个时辰竟忽见一道阴影自地下钻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扛起凌泉便身影一闪冲了出去。于此同时一直在门外守护的玉千花也察觉到了凌泉这边的异样,急忙转身便准备冲进去。就在这时身后一柄飞剑直斩而来,玉千花急忙拨动手中月琴,一道无形的气劲便直接撞上了飞剑。接着玉千花双眼凝霜手指开始飞拨动,一道道催人晕眩的音符扩散开来,身在远处的那道身影脚下不稳的瞬间,玉千花没有丝毫耽搁一跃而起,向着凌泉的方向直追过去,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何人会针对凌泉,但是此时她可丝毫耽搁不得。
在玉千花疾驰直追的同时,身旁两侧的地下忽的冲出两道长沟朝着玉千花斜刺而去。玉千花娇喝一声,手指间一道白影微闪,接着她紫色身影飞身向上的同时月琴之上数道剑意直刺而下,在连续的轰然巨响过后两道长钩被一斩而落。下一刻她玉指向后轻点,指尖也开始出一声刺耳的尖鸣,便看到她指尖的一道白茫竟直击到了身后悄然刺过来的飞剑之上。那柄被玉千花挡住的飞剑不停的颤抖着,剑身一转竟朝着远处的山顶飞去。
随后山顶那边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新月城主的后辈果然一个个都姿容了得,与其你如此辛苦的替人卖命还不若就此跟了老夫,也可保你一生享乐。”
玉千花冷冷的看着远处的那道身影脸上如同结了寒霜一般,可是她没有丝毫犹豫一抬手一道传讯符便自天空上炸裂开来,那人看着玉千花的举动也不知低低怒骂了一句什么,身形一闪便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功夫,瑄老和端木尺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了玉千花的上方,瑄老意外的看着玉千花问到“怎么回事?那个小子呢?”
玉千花深吸一口气便将方才的经过说了出来。“什么?竟然有人劫走了他,只是我等才来此处不久,何人会无故针对他?你可看清楚了他们的长相?”
端木尺惊异的问到,一旁的瑄老则立马闭上眼睛开始探查起凌泉的下落。玉千花无奈的摇了摇头,瑄老双眼绿茫微闪冷冷说到“竟然能清楚掌握我等的行踪,还知晓此时这里就只有你二人,看来那些人要针对的要么就是那个小子,要么是为了打脸我墨渊司。”
“我猜想很有可能人是我墨渊司内出了问题,噬元真君对此子很是重视,此次更特意带他出来历练,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叉子,而隐杀城主又一直避而不见…,邪月你即刻先带上八个暗影弟子去继续追查他们的下落,若有任何线索立即回报,务必要将郎华珅安然找到。瑄老你便继续探查血煞池之事,看来我得去见一见这位上寒城的隐杀城主了。”
端木尺面色凝重的冷冷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