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
一声叹息,似与战场上的硝烟一起弥漫,落进每一个存活的人的心里。
这场打了几百年,十几代人的战争,终于画上了一个惨烈的句号!
“是啊,自此以后,圣魂道界便只有一个雁家,再也不能分裂!”
斩钉截铁的声音从一个女人口中出,马尾护额下是一张英丽面孔,半侧脸被血染。
他们悬立在北雁家府邸上空,看着正在坠落的北雁家主道境的尸体,竟然生出不忍。
毕竟,那是和他们流淌着同样血脉的族人,他们亲手杀死这个人,岂能保持冷酷不变。
而悬立在空中的这二人,正是南雁家雁桑,与其女雁离淆!
依照计谋,他们潜入北方,先灭越渊派,再杀到北雁家,历时四年时间,一步步摧毁北方势力,终在今日成了。
抹掉剑上的血,盯视战后的北雁城,雁离淆呼喝道:“只可清剿城中雁家血脉之人,不得为难平民,违令者杀!”
她这是在警告自己带来的人,因为他们都已经杀红了眼,其中最疯狂的,便是曾经的西江寨主北天独拔,不惜屈尊去对付主道境之下的修道人,对北雁家人见一个杀一个。
注定的仇恨,只能用血来洗!
“父亲,北雁家覆灭,消息应该来不及传到南方,您应该带人回去,将与北雁家联合的所有势力和残党清剿,不然我怕这些人誓死如归,对南雁城造成威胁。”
雁离淆又看了看下方,肯定道:“至于这里的事,离淆能够处理好,半个月之内,可与父亲里应外合,彻底解除南雁城之危。”
只怪北雁家老谋深算,动作太快,布局太深,联合势力太多,即便如今灭掉了北雁家,可之后的清剿工作并不好做,南雁城仍处于被困危机之中,四年来多次自救解围,都以失败告终。
不过,现在情况却变了,北雁家彻底覆灭,与之联合的众多势力自然没必要继续针对南雁城,只是为防万一,有人想趁着南北雁家两败俱伤捞好处,雁离淆便想先下手为强,灭掉那些有叵测之心的势力。
正所谓敲山震虎,杀鸡警猴啊!
而此刻的雁桑,目光看着女儿,似乎很陌生的样子,他只知道,如今的女儿已经变得心狠手辣,为了她自己的目标,为了南雁城,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面对这样的女儿,雁桑很害怕未来某天,雁离淆会变恶!
但碍于当前局面,雁桑也只能默认女儿的手段,说道:“你自己小心,只是北雁家毕竟是同族,对那些幼儿妇孺,没必要做绝。”
“我知道,可该死的人一个也不会少!”
面对老父亲的忠告,似乎她当了耳旁风。
接下来半个月,雁离淆行动如风,大肆抓捕北雁家流逃之人,与北雁家有死仇的北天独拔,最是卖力,该死的人确实一个不少。
仅仅十天,在雁离淆强硬手段下,北雁城宣告更名,以示北雁家的彻底灭亡。
“北天寨主,如今大仇已报,可危局未解,还请您从运河押送搜剿资源返回南方,与我父汇合,西边众势力施压,威胁到西江寨一事,离淆会亲自前往解决。”
彻底解决了北方的事,可雁离淆并不打算停手。
她还想由北向西,从西归南,再杀个半圈,图谋未来大局。
虽被仇恨蒙心,但北天独拔还没失智,思考一番,有了些猜测,便说道:“最西边因地势原因物产稀有,虽无国,却被几大城池掌控各种资源,因此通了商路,也因此半路上马匪势力众多,据点游弋不定,所有商路都被掌控,马匪以此谋生,势力关系更是盘根错节,最大的一座马帮,刀山堂暗地里掌管着所有马匪,恐怕与西边几座城池关系匪浅,你若现在去,恐怕不妙。”
雁离淆也考虑了番,不紧不慢说道:“我也知道西边势力不好招惹,虽说西江寨座落在南北运河附近,可毕竟与西边相通,若非那马帮不好惹,否则这些年,北天寨主早就该向着西边展。”
“只是,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北边最大势力已灭,不久后动乱必起,东边王朝自有管制,最多就是小打小闹劫掠一番,不可能劳民伤财强占抢不来的地盘。”
“可是,西边这群马匪,飘忽不定,势力庞大,若是让他们知道,我雁家已伤了半数元气,无法掌控如今的局面,恐怕要在运河上分一杯羹,届时西江寨必会遭受灭顶之灾。”
“为了南雁城的未来,和西江寨的平安,我一定要去西边走一遭。”
老暮的北天独拔不禁倒吸气,看向雁离淆的目光实有几分敬佩之意,他从没想过,只不过是被南雁家利用的西江寨和他,雁离淆竟会这么在乎。
可雁离淆又说道:“北天寨主不必多想,如今的西江寨和南雁城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南雁城地势,使我雁家退无可退,西江寨便如一道屏障挡在前面,如今我若不助西江寨再立,对南雁城又将是个危局,若想对外展,南雁,西江需得同气连枝,才有更好的未来。”
“我想,北天寨主不会和其他势力联合,对付南雁城,毕竟那么做,对西江寨而言并没有对少利益可收,可若与我合作,釜底抽薪,未来所能有的,便不仅仅是一条运河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