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谷主,这么久过去了,不知谷主想清楚了没有?继续合作,就能见到你想见之人,否则。。。。。”
乱时来到紫溪谷,在竹屋找到南清寒,刚一见面就直奔主题,南清寒不悦地皱眉,瞥了乱时一眼,“你们阁主呢?区区副阁主,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话?”
乱时被南清寒一噎,眸光一沉,“阁主事务繁杂,是以让我来和谷主联系,想必谷主应该也很清楚,就算是谷主不合作,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我们想办之事已经是箭在弦上,迟早的事,而谷主你,你心念之人,恐怕再难相见。”
乱时不急不慢地找个位置坐下,看起来颇为悠闲,南清寒脸色阴沉,“你在威胁我?”
乱时低着头把玩着从桌上拿起来的茶杯,嗤笑一声,“怎敢威胁堂堂紫溪谷谷主,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谷主何必动怒?”
南清寒垂眸,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落日余晖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暖色,某个角度看过去,竟有些忧伤和痛苦。
“谷主考虑得如何?我还要回去向阁主复命!”
半晌后乱时起身准备离开,南清寒捏了捏眉心,“告诉乱世,我答应了,但如果被我现他跟我玩阴招,我不介意亲手送走他,这一点想必他自己也清楚。”
乱时背对着南清寒,藏起来的脸上笑容扩大,只是这笑却有些意味不明,乱时转身看向南清寒,“自然,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不过,谷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们可助你一臂之力。”
南清寒眸光清冷,直接掠过乱时走出门去,“这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乱时见南清寒如此态度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嗤笑一声消失在竹屋,一阵风过,落下几片树叶,竹屋里又只剩南清寒一人。
“翊,如今的我,你还会认识吗?”
南清寒抬头看着天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乱时离开后,南清寒将紫溪谷设下层层结界,护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将荧音叫到跟前,仔细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紫溪谷,荧音就是当初莫问一行在紫溪谷门口遇到的那个女子,她是南清寒捡回去养大的,是南清寒的心腹,对于南清寒的话,向来是绝对服从。
南清寒走后,荧音咬着唇,眼眶通红,却满眼坚定,“谷主放心,荧音定不负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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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衔山顶峰,冷尘依旧每日站在此处俯瞰世间,眸光冰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师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只是瑾奕的下落,还未可知。”
冷心站在冷尘身后,有些自责,自从冷楚锡被冷尘控制,他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寻找冷瑾奕的下落,却始终没有寻到任何踪迹。
“将冷楚锡的消息放出去,就说他和妖族勾结,被废去一身灵力,两日后,罪仙台处决,以儆效尤!”
冷尘的声音平淡如常,就好像这种事十分平常。
“是,师兄,若是他不来呢?”
冷心应下冷尘的话,想到什么反问了一句,“不管他来不来,冷楚锡,都要处决,任何可能威胁到我计划的人,都要清除掉!”
冷尘转身看着冷心,眼眸里的冰冷令人战栗。
冷心一惊,虽然他和冷尘是一条心,但他们和冷楚锡和冷瑾奕毕竟是师兄弟一场,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师兄,他们毕竟。。。。。。”
冷心看着冷尘,话未说完就看到冷尘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有威胁,有杀意,还有一丝震惊和难过,冷心怔愣了一瞬,难过?他会为了那个人之外的人难过吗?
等冷心再次探究地看过去,冷尘的眼神已经恢复如常,他心中自嘲,不可能的,看错了,“去吧,按我说的做!”
不等冷心多想,冷尘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心行礼,迅退下。
冷尘再一次转身俯瞰着高峰之下的景观,摩挲着手指,“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冷尘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忧伤。
很快冷心就将冷楚锡的事情散播出去,整个仙界都知道了冷楚锡即将被处决的事,在外诛杀妖族的人都有一些匆匆的往回赶,想要亲眼见证这惊人的一幕。
柳朝被罚在炎霜洞受罚,自他回去屡次违逆冷尘的调遣和命令,逮着时机就要去劝阻冷尘,指责冷尘的行为,冷尘已经对他动了杀机,骗他还在自欺欺人,冷尘将他罚至炎霜洞,没有直接下手解决他,那是因为冷尘知道他和妖族之间有牵挂,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暂时还不能让他死了。
看守炎霜洞的弟子在门外议论着冷楚锡要被处决的消息,声音不大,却因为洞内的回音,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柳朝的耳朵里,柳朝震惊得无以复加,他自小敬爱的师尊,真的变了,一瞬间柳朝坚挺的我背脊一下就弯了下去,本就因为受罚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毫无血色,看上去死人也差不多了。
相比柳朝的震惊,冷楚锡在听说此事之时还在住所淡定地泡茶逗鱼,好像即将要被处死的人不是他。
在冷楚锡住处洒扫的小仙侍听说这一消息跪在冷楚锡面前哭得一抽一抽的,他是冷楚锡带回仙门的,若不是冷楚锡他早已死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冷楚锡见他如此上心,只是淡淡一笑。
“有什么好担心的,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凡人一生短短百年,我得老天眷顾拜入师门,逆天改命多活了这么久,已经是足够了,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世间繁华我还没去看过,也不知道小徒儿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将我毕生心血扬光大。”
他这么说着,突然就觉得有些悲伤,倒不是因为自己要死了,而是因为要处死他的,是他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