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李启元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和你妈身边的同事都知道你在北华师读书,一问你有没有恋爱,我们都不好意思开口!”
两个人对李培风校内的风流史毫不知情,她们真的以为自己儿子大学五年多只谈过一个女朋友,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关于我的个人问题,爸妈你们就别管那么多了。”
李培风打断道:“要是真想来,就住酒店待两天,我现在给你们定返程车票,省得耽误周一上班。”
“还没到就开始撵人了。”
李启元很不悦:“我说老婆,要不咱别去了,儿子不欢迎。”
“不是不欢迎,只是最近确实有点忙。”
忙是实话,另一方面李培风琢磨着自己父母过来后,徐曼凝和武问月肯定轮流作妖,她们俩在卡地亚柜台前说的话李某人还记得呢。
一旦三个人关系在自己父母前暴露,那必定又是一阵风波,能避免就要避免了。
李培风补充道:“这不刚卖了几本书的版权嘛,有个导演和我讨论剧本的事儿,最近我还打算开本新书,学校那边又让我办网络文学创作讲座,周末也不能休息……所以你们过来,我怕自己照顾不到。”
“你看看!”
李启元痛心疾:“老婆你之前还在那儿美呢,我说什么来着?签了白金后我们的儿子已经不是我们的儿子了,他是所有读者的儿子!他是终点集团的乏走勾,亲情已经没有了,证道白金就是需要这么无情!”
李启元是在辽远工大教马哲的教师,有时候李培风感觉自己父亲的状态,很像在天台上抽烟感受寂寞的哥们,偶尔也会成为那种张口剥削压迫,闭口革命和无产,闲着没事在课堂上放《国际歌》让同学们感受精神的奇葩。
“我不是,我没有,爸你又什么神经……”
“亲爱的说没错呢。”
于慧芝沉默片刻,先是同意了自己丈夫的话,然后竟然有些哽咽:“在今天的宁远城之夜,有人相爱,有人心碎,有人开车看海,有人因为被儿子嫌弃而伤心流泪。我不知道风风你醇厚温热37。8度的嗓子是怎么说出这种冰冷无情的话。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痛苦让我坐立难安不能自己……呜呜。”
于慧芝是在辽远工大艺术学院的一名绘画教师,内心敏感,伤春悲秋,矫情无比,非常符合一个艺术家的神经气质。
李培风叹气:“我罪该万死,我不该给你们订返程票?但以前不也是我提前给你们订票吗?你们怎么又来这套?”
于慧芝抽泣:“妈妈已经开始反思了,我先考虑你的爸爸是否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回顾了你的成长之路,他功不可没,于是我又反省自己,毫无疑问我也是个优秀的母亲。你能走到今天,取得这些成就,妈妈居功至伟。所以此时此刻,妈妈我不理解,风风,我不了解我的儿子,我的爱,终究是错付了吗?”
“妈,你这套对我从小用到大,现在已经不好使,你要真哭了请给我打视频让我看见你的眼泪,千万别像上次一样用洋葱硬挤……”
“名字!”
于慧芝懊悔道:“一定是你父亲把你的名字取错了,培风,培风,培育风,人怎么能抓住风呢?抓住了也是一团空。”
“所以,你们到底还来不来?”
李培风干咳道:“不来的话,我就不定你们返程的票了。”
“嘟~嘟~嘟~”
李培风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我这么孝顺居然还挂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