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走出小院。
两人很快来到湖畔,如今一场大雨过后,这湖畔的垂柳是比之前要更绿了不少,看着就像是春天的时候刚抽出来的嫩叶。
走在湖畔,两人的心情都还算不错。
陈朝主动说道:“住在这种地方,是要比天青县好太多了,不过这些日子,我倒是有些怀念那条桃花巷子,和我对骂的汉子,很是善良的婶子,还有街坊们,我都很想念,也不知道新的镇守使是不是真的能护着他们,不过那边的妖物被我杀得差不多了,想来最近几年,也不会有什么妖物的。”
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眼中真的是满眼想念,根本无法作假,他就是很想天青县的那些人和事。
谢南渡轻声道:“来了神都,有很多东西都有了,但是也会丢掉很多东西,想开点,至少你现在不用为那些灵药愁了,你可以好好修行,心无旁骛。”
陈朝皱眉道:“怎么可能心无旁骛,这些事情那么多,不是一桩桩一件件落在我的身上?我现在只是希望自己能多活些日子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死。”
谢南渡看向不远处,说道:“整个神都都等着你一鸣惊人。”
陈朝苦笑道:“我觉得他们或许是想要我身败名裂的更多些。”
谢南渡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很是浅显,你应该也懂。”
陈朝说道:“怎么看也该是你。”
谢南渡说道:“他们也很嫉妒我,只是我身后有书院,头顶有老师。”
“你这个意思,就是说要找靠山呗?”
陈朝有些无奈,在大梁朝,的确没有比书院更好的靠山了,但书院可不是他想要进去就能进去的。
他虽然是镇守使一脉的人,但是镇守使府很显然是不会对他有什么照拂的。
那位镇守使大人可不像是院长那样护短。谢南渡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说道:“圣人有句话,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陈朝摆摆手,说道:“要是有可能,我宁愿像你这样,天天这样被折磨算个什么事情?”
谢南渡笑了笑,继续并肩前行。
两人并肩走在湖畔,很快便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许多学子如今对陈朝还是没什么好感,但此刻却是不敢凑上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因为那夜御宴的事情生之后,连何夷都已经输了,他们哪里还是陈朝的对手,上去也是自取其辱罢了,或许书院还是有一两个年轻人可以和陈朝一战的,但那一两个年轻人,很显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无故出手。
别人和那谢氏少女不过是在湖畔游湖,难道招惹到谁了?
感受着那些目光,谢南渡没有什么情绪,她每次出门几乎都是这样,在书院她是很耀眼的存在,对于别人来说,她不仅出身好,运气好,甚至天赋也好,很多人因此很不满,但是也什么都不会说。
陈朝忽然问道:“院长也是个剑修?”
谢南渡摇头道:“书院的院长怎么可能会是个剑修?”
书院的院长,很明显是个读书人。
当然不见得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读书人。
“那谁教你练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