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日,沈嘉在山上遇到了王氏。
王氏告诉沈嘉,杜氏在听到县令被撤职,三个月后全家流放北疆的消息后,情绪激动之下瘫了,如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李二郎妻子是她娘家侄女,见男人流放,生死不知,小姑子被流放,婆母兼姑母也瘫了,便将杜氏的私房钱搜刮一番,带着两个儿子回娘家了,如今正准备相看。
李大郎和他妻子听说沈卓云和现任县令私交甚笃,担心被沈卓云报复,趁着王氏上山,将家中的水田、粮食,牲畜什么的全部低价卖掉,到岳家建房买地去了。
李四郎家的和李五郎家的已经相看成功,这几日准备带着她们的孩子嫁人。
沈嘉纳闷,她们还没和离,怎么能另嫁他人,结果王氏的答案令人啼笑皆非。
李四郎家的和李五郎家的,哄骗杜氏让她代子写休书,她们说李四郎和李五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她们带着李家的孩子嫁给别人,让别人给李四郎和李五郎养孩子,等孩子长大了,李四郎他们回来后,她们也跟着孩子回来。
杜氏一想,这个办法挺不错的哦,这两个儿媳妇是个懒人,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让她们带着孙子嫁给别人,她连孙子都不用养了,反正孙子始终是她的孙子,血脉是改变不了的,等她的儿子回来,再把她们母子接回来,她还能省下不少粮食,这笔买卖划得来。
就这样,杜氏歪着嘴巴,流着口水点头答应了。
而她侄女,则是让人帮忙写好休书,强行让杜氏摁拇指印。
如今李家只剩下王氏母女四个和瘫在床上的杜氏,水田没有了,不过还有好几亩旱地,王氏觉得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沈嘉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想着引导杜氏再犯错,好把他们赶出村子里,结果她们自己便弄成了这样。
果然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不到。
李大妹要跟着她习武,药浴是少不了的,沈嘉便送给她一个简单的药浴方子。
沈嘉将简易版强健筋骨的药浴方子交给王氏,里面的草药在附近山上都能找到,她又拿出药草的样本给王氏,她只要照着采药就可以了。
沈嘉跟沈卓云说了一下李家的情况后,沈嘉便和沈浩拉了五百斤稻谷送给王氏,还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姐姐,我们要去插田,你要不要去?”
沈安摇晃着沈嘉的手,问道。
沈嘉回过神来:“你和赟儿也去插田?”
“嗯!嗯!不信你问爹。”
沈安嘟着小嘴,有点不高兴,姐姐居然不相信他。
沈卓云含笑点头。
沈嘉扶额,她家爹爹就是个宠娃的主,一般情况下有求必应。
“赟儿,安儿,田里有蚂蝗,你们也不怕吗?”
沈嘉问道。
两人拍着小胸脯,“不怕。”
好吧!沈嘉不说话了,那就一起去吧!
沈赟和沈安去的时候有多高兴,到了田里就有多后悔。
沈卓云请了六人帮忙插田,有杨大壮和孔氏,还有上次帮忙做证的两个短工和他们的妻子。
“浩儿,嘉儿,你们几兄妹就在这一块田插秧,爹要去别的田里,你们要看好赟儿和安儿。”
沈卓云挑了一担秧苗放在水田里,说完便走了。
这一块田很小,大概只有两分田左右,杨大壮将田耙得极好,田面平整,水和泥浆分离,没有大的田泥块。
插田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插得太深,太深了禾苗长势不好,不能插得太浅,太浅了不扎根。
沈嘉看着沈卓云的背影,看了眼田里的两个小豆丁,压了压后槽牙,对沈浩说道:“哥,你有没有觉得爹变坏了。”
沈浩眉眼含笑,道:“赟儿和安儿好奇心重,他们闹着要来插秧,爹也想让他们来体验一番,便如了他们的意,将他们留在这里,是因为爹信任你,而他们也最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