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证人。”
李虎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你们这帮贱民,竟然敢和我对抗?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贱民?大家听听,李虎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这一次不把他们送官,下一次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李五郎布满血丝的双眼如鬼魅般猩红,瞪着他们说道:“我们认错,不该对沈家动坏心思,如今我们父子四人都受了严重的伤,就当是惩罚我们好了,而且他们沈家又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们也不该抓着不放,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卓云气笑了,冷声道:“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李家三番五次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昨晚只要我们稍微有一点点差错,就葬身火海了,放过你们就等于放虎归山,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吗?”
李二郎和李四郎低垂着头不说话,沈卓云都请村里人来作证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简直是浪费口舌,白日做梦。
被请来的人全部同意去县衙作证,沈卓云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天色渐亮,朝阳初升,薄雾被金灿灿的光线照得四下散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沈嘉和顾氏做了早膳给他们吃,一大锅浓稠的白粥,装了一碗榄角,他们也不客气,一个个都吃得饱饱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县城,七叔公年纪大了,便坐杨大壮赶的牛车,李家父子四个依然被绑成一串,跟在牛车后面。
王氏和李大妹准备上山,正好瞧见了这一幕,母女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低下头,努力克制想要扬起的嘴角。
王氏已经和李大妹说过关于和离书的事,但是李大妹坚决反对王氏带着她们三姐妹和离。
这年代一个和离的女人带着三个女娃,那日子之艰辛简直不敢想象。
李大妹是个心思通透又极其聪明的孩子,她明白,以她爷爷奶奶的尿性,又怎么可能不伺机报复沈家?果然,他们等到了时机,而她,也等来了机会,现在不就解决了李家四个男人了。
至于说这几个人想回来,沈家姑娘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再出现在她面前呢?
剩下的李大郎瘸了,杜氏那几个女人没了相公,肯定忍不了这口气,还会想办法对付沈家,她们瞅准机会出手,她也等着那个机会,至于她那几个大堂哥,没了大人做靠山,他们母女还怕什么?
沈嘉不知道李大妹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深沉,知道了也不在意,毕竟也是因为有她的通知,沈卓云他们才逃过这一劫。
沈嘉和沈浩并没有跟着去县城。
朱富贵被沈嘉点了穴道,又被绑起来关在柴房里,起不了幺蛾子。
沈浩吃饱洗洗就回房睡觉了,沈嘉强忍着睡意进药房,用剩下的几株翠云草炼解毒丹。
一直到傍晚时分,沈嘉满意的看着三颗散着异香,晶莹剔透如绿宝石的解毒丹,缓缓的笑了,将解毒丹放进瓷瓶里,她才打开药房门。
沈卓云已经回来了,李虎四人和李三郎一样流放崖州,这个结果在沈嘉的意料之中。
一般流放犯人都是北地流放南方,南方流放北地,但是蒙县令要偏袒他们,沈卓云也没有办法。
沈嘉也不在意,她已经在他们身上下了毒,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受尽折磨而死。
沈浩已经将朱富贵的身份告诉沈卓云,还将钱地主的异常告诉了他,沈卓云下午便带着朱富贵去了一趟县城小酒馆,据说韦煜明下午已经前往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