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娆没想到舅舅会这么直白的取笑自己,粉扑扑的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温斯年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半晌,随后一声略带无奈的轻叹“知知,你姑母也不是非要你在马球赛那日就选出驸马。她只是担心,你没见过其他儿郎,不知我们大凌还有许许多多优秀的好儿郎,都比容将军还要优秀。”
“就当做是去见见世面。”
云娆反驳“我见过的。”
“嗯”
温斯年看她。
“爹爹不知道,公子,”
她顿了下,有些懊恼自己的习惯,红着脸改口,“容将军六年前未到边关时,去哪都带着我,我进过宫,也跟着他一起参加过各种诗会、赏花宴、马球赛,您说的那些优秀的好儿郎,我也见过不少。”
但都没有一个人能像容珺那样令她动心。
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对她那么好,从不计较她的出身,不嫌弃她曾经是一个乞儿。
容珺以前带着她出去玩时,她并不是没有听过嫌言碎语,说容子玉哪里都好,就是年少不知事时从路边捡了个乞儿回来,还将人带在身边养大。
有些人更恶毒,像是故意要败坏他的名声,暗地说他从小就对她抱有龌龊心思,才会将她这个小女娃带在身边。
只有她自己知道,容珺对她根本没有那样的心思,他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单纯且干净的。
她很清楚,他就只是将自己当妹妹,直到两人时隔六年再见,少年昔日单纯的目光,才终于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波动。
如今她贵为大凌公主,自然有许多儿郎愿意娶她。
但那些人,是真的单纯的只喜欢她这个人吗还是只喜欢她的身份还是只喜欢她的容貌
温释月惊讶“容子玉不知让你学礼仪规矩与琴棋书画,他还带着你四处玩”
她与温澜清不同,温澜清是十足十的大家闺秀,深养在后院的那种,温释月是小小年纪就出门四处闯荡,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哪家公子对一个丫鬟这么好的。
云娆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些事,温斯年早就知道,早在云娆回来之后,他就派人彻底查过,并不意外。
温斯年原本还想再劝她的,但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们并未真正照顾过云娆,的确不该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强迫她。
他无奈笑道“知知若真对容将军有意,我也不会强硬地反对或阻止你们,只是这马球赛,你还是得出席。你姑母都跟皇上说了这是替三位公主挑选驸马才举办的,你就当做去玩罢。”
云娆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在她起身打算回房时,登感一阵晕眩。
温释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温斯年亦皱眉关心“怎么了知知可是哪里不适”
接着转头吩咐候在外间的人去叫府医。
云娆摇头“也没有不舒服,就是突然头晕。”
温释月扶她坐下“是最近都如此要不我给你搭个脉”
“最近都如此,这两天刚睡醒时,偶尔头重脚轻、走路不稳。”
温斯年难得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语气严厉“知知,以后要是有任何不适,就马上叫府医,甚至直接让人进宫请太医都可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又放柔下来“答应我好吗”
云娆很少被人这样围着关心过,以前她生病了,容珺虽然也会派人照顾她,但容珺对她再特别,她也只是个小丫鬟,大家都是奴仆,就算照顾她也不会特别关心,蓦然被这么多人关心,眼眶不禁一热。
府医很快就赶了过来,搭脉之后,面色却逐渐凝重起来。
温斯年原以为云娆只是染了风寒,并不太担心,见到府医神色不对,不禁问“秦大夫,五公主身子可有大碍”
府医犹豫了下,看着云娆及温斯年欲言又止,像是不敢说。
温斯年很快就察觉出不对,立刻厉声道“说”
府医颤颤巍巍地跪下,语气有些不确定“老朽可能是年岁已大,医术不精了,搭脉恐有误,不如请相爷派人进宫请太医来为五公主诊脉。”
云娆一听要进宫请太医,一颗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不安问道“难不成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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