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来的时候是坐在座驾外的马夫身旁,见到公子抱着云娆出来,心中一惊,连忙迎上前。
“公子,云娆姑娘这是怎么了小的已经差人回府叫马车,应该快来了,您再稍等片──”
容珺来时是乘6君平的座驾,回去自然无马车可乘。
“知道了。”
他淡声打断,兀自抱着云娆往前走。
容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淡漠与疏离,神情冰冰冷冷,云笙鲜少见到公子如此,张了张嘴,什么也不敢说,乖乖跟了上去。
少女微红的眼尾透着几分娇意,妩媚得都快滴出水来,蒙着一层水雾的杏眸瞅着他,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看得人的心都酥了。
“何事”
容珺又问了一遍,语气明显放缓。
“阿娆今日去找阿钰,其实不止是想亲自买礼物给公子。”
他暗得吓人的眸色,恢复几分清明,安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追问或不耐。
“阿娆其实还想问阿钰,除了避子汤以外,有没有其他不伤身又能避孕的法子。”
她害羞地垂下眼睫,本就白里透红的小脸爬满羞涩的红晕,“公子知道阿娆从小就没有亲人,一直都渴望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云娆自知身份低微,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有你的孩子,但我还是、还是”
她突然结巴起来“还是想着、想着,想着也许公子以后会准许阿娆生养,阿娆想伺候公子,却不想坏了身子,一辈子都无法拥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小姑娘紧张地咬着嘴唇,说得情真意切,容珺低眸看她,始终微笑沉默,只是原本充满念想的双眸已清澈如水,似能将人看透一般。
云娆最怕他这样,一颗心被提得老高,呼吸微窒。
好半晌,男人的唇才又落了下来,大手扣住她的细腰,指腹摩挲,不容退怯。
“嗯,知道了。”
他说。
云娆微微侧着头,忍着脖颈上的痒意,气息紊乱得不成样子“公子,那公子再给阿娆一点时间,阿娆明日就去问钟钰,明日再──”
“不必,我问了。”
“什么那可有别的法子”
容珺笑而不答,反将人抱起,朝软榻走去,哑声调笑“娆儿想要孩子再给我点时间。”
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地说了什么。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的话太过放肆,她的思绪瞬间就被带偏,羞耻的咬着下唇,脸上涌上一层层的热。
容珺这个人,在某些时候,特别喜欢说风流话调戏她,情到深处时,尤其酷爱咬着她的耳朵,坏心的在她耳边绵绵低语,说一些与他外貌气质全然不符的“情话”
。
那些吴歌艳词,她起初听不懂,他却不厌其烦,一字一句耐心解释,露骨而又深情,听得人耳根麻,心尖热。
若非云娆早就知道这人的真面目,怕是永远也想不到,小时候见到的神仙公子,长大后竟会是这般轻佻放肆。
浅色帐帘落了下来,少女青丝铺散于榻,玉足微蜷“公子,阿娆不想喝避子汤,阿娆──”
话未落,唇已被堵住,男人含糊的嗯了声“以后都不喝。”
守在外间的云笙和方妈妈听到屋内动静,瞬间噤了声,无声对看。
方妈妈率先回过神来,笑容暧昧的退了出去。
怔在原地,还有些摸不着头绪的云笙随后也被拽了出去。
“公子不是在生姑娘的气怎么会”
方妈妈好笑地睨了他一眼“生气公子都交待我,以后姑娘出府,不用再过问,我直接帮她备妥马车便是,不止如此,还给她备了许多衣裳饰,配了丫鬟护卫,云娆姑娘这是终于熬出头,好日子要来了。”
容珺背上还有伤,动静却不小,喊了四、五次水,持续到下半夜,云笙心中焦急,一下担心主子伤口裂开,一下担心隔日会起不来,没想到,翌日一大早,男人就穿戴整齐从房里出来,模样容光焕,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丝毫看不出昨夜的荒唐。
临走前,不忘交待方妈妈带着丫鬟进屋收拾时,动作要小一点,不要将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