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那个被献祭的渔民少女转化回人类,是他跟克苏鲁化身的交涉,但他可以借着色孽降临谈一个条件,却不可能谈那么多条件。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是个很令人遗憾的结果,从过程论,我们做得不够好,但那种情况下,我们无能为力了,而且……这是个非常侥幸的结果。”
亚伦摇头:“就实际而言,没有办法救所有人的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靠我们更努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而且……我们不止救了一个人,旧日支配者化身的每一次降临,都至少会摧毁附近十五公里内所有生物的生命。”
“我们尽力了,学长,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你没必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肩头。”
亚伦叹了口气,他冰冷如千载寒冰般双目直视着雷纳德:“如果你只是想借由利用圣疗术治疗那个孩子来为我们的救援行动造成的伤亡正当化的话,那只是一种虚伪的自我满足罢了。”
圣武士勐地感觉到一阵阵揪心的疼,他用力地捂住胸口,闷哼不止。
语言有时候是抚慰人心的春风,有时却是伤人最深的利剑!
可忠言逆耳,最真实的话语是最伤人的,却是最有效最诚恳的。
他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疼痛感了?
我原来内心深处,也有虚伪的一面么?
良久,雷纳德一边揉着胸口,一边挤出一个微笑:“谢谢您,学弟。”
“不客气,学长。”
亚伦始终面无表情:“迪斯马学长怎么样了?”
“他?他还在昏迷。”
雷纳德摇头:“牧师说他受到精神创伤很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慢慢恢复……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个酒馆老板居然也是同伙,可这谁能想得到呢?”
“到底为什么那个酒馆老板会是邪术师的同伙,他到底是哪派的人,之前有什么目的,或许这些都会随着邪术师与他的死,成为一个永远的谜团。”
亚伦点头:“不过,也许我们能从别的地方现一些端倪。”
“……说起来,学长,你今年也二十多了,难道就没有打算结婚么?”
亚伦忽而非常莫名其妙地改换了话题。
圣武士不语,他任由秋风吹在他的衣服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说道:
“我已经将一生都献给了吾主。”
“我记得正义三神也没有禁止自己的圣武士结婚吧?”
亚伦随口说道:“不过这是你的权力,我不会干涉你。”
“在这点上,你倒是很有白银圣母信徒的影子呢,学弟。”
雷纳德笑道:“不喜欢干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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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圣武士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停滞了。
一位棕色公主辫,身材娇小玲珑的贵族女孩就站在门口,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满的泪花,双手纠结在一起,进来也不是,不进来也不是,只是用哀怨的眼神盯着圣武士。
“请。”
亚伦没有理会雷纳德的声音,直接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他记得这位贵族小姐叫做玛利亚来莎,跟大学长很有那么一段……嗯,据说骑士导师正在推进这件事。
亚伦本以为自己会感觉到揶揄亦或者玩味。
没有,什么都没有。
人已经麻了。
现在的我,莫得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