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不肯接见,心思已不问自明。他只是不想当面难堪而已。”
白石公叹息连连。
司马棘双目充血,手指都在颤抖:“太快,太快了……他根本不想给任何人喘息之机。”
若再能给自己三年,哪怕只有三年也好啊!
那时候晋国国本稳固,兵力恢复强盛,就算面对强如秦魏也有一战之力。
“给不了了。”
白石公面容苦涩,嘴唇干裂,声音都有些嘶哑。
“秦撕下面纱,一统华域之野心再无半点遮掩,这当口,他们的眼里只有魏,不可能出兵帮我们,甚至还希望我们和项臣两败俱伤。您听听,这就是他对盟友说的话,要我们归顺大周,那和归顺大秦有什么区别!”
司马棘愤怒的摔碎杯子:“狗贼啊……”
“大王,现在愤怒何用,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盟友。”
白石公嘴唇干裂,满眼血丝,声音都有些嘶哑。
晋王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当即压下愤怒道:“本王已经派人去了魏,但说服你那师兄,恐怕还得公辛苦一趟。”
白石公点点头吗,顾不上舟车劳顿,直接站起身:“如今魏国大敌是秦,分兵恐怕也难,但总要一试,希望我那师兄能顾念交情。”
“交情,没意义了。现如今,我们只能拿出能拿的所有条件来与魏结盟,不惜代价,若有必要……”
他咬了咬牙关:“效仿夏国如何!尊魏为宗主!”
白石公一惊:“大王,万万使不得,夏前车之鉴尚历历在目。”
司马棘面色阴沉,摆摆手:“我何尝不知,但项臣是无法谈判的,楚之心,完全在吞晋,相比之下,投靠魏国未来还有希望。只是谈判你要审时度势,记住,只要龙江还能受得住,就决不能走上这一步。”
白石公深吸口气:“老臣明白。另外,魏王派二公子曹子健驻守东北,和我们很近,要不要联络一番。”
司马棘低头沉思,当初他和曹子健商议过结盟,而且已经达成共识,只欠没有签订书面协议而已。
白石公见他沉思,道:“老臣明白王上担忧,曹子健和江凡素有往来,私交甚笃,但如今时过境迁,双方已经撕破脸开战。而曹垣意外夭亡,二公子成魏国唯一王子,将来必结掌大魏,与那企图吞并魏国之嬴江必然水火难容。老臣认为,可以一试。”
司马棘思忖良久,点点头:“事到如今,应该把握一切可行之力量,此事就有劳公顺路一道办理。”
“好,那曹二公子手握重兵,且驻防之地与我晋国接壤,比魏王那远水更能解近渴,且未来权势会越来越大,大王应审时度势,莫要再当做王子看待,而应视之如魏王。”
司马棘点点头:“本王醒得。”
看着白石公屁股都没坐热就匆匆离去,司马棘静坐半晌,终于悲啸一声,双拳砸碎桌案。
“这天下,何以如此负我……”
恰恰就在这时候,有人通禀,说雪暗天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