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磨的极锋利的箭镞擦过她的脖颈、扎在了她身后男子身上。
“嗯哼!……”
身后传来了鬼面大将的一声闷哼。
元无忧回头一看,那箭头居然能精准地,锁定他链接胸甲和肩甲的环扣,穿破薄弱些的甲胄、扎进高长恭的胸膛上肋!
“长恭!”
元无忧急忙挡在他面前去看,与此同时,高延宗也警惕地展臂挡在俩人前面,四下去寻找,箭是从何处射出来的。
元无忧还未伸手,就看到他胸口的箭镞已经泛红,冒出血来。
鬼面大将眼神有一瞬间的眯眼忍痛,便恢复如常,镇定坚毅地看着她,“无碍。”
时不我待,她咬着后槽牙转过头,两眼就找到了对面高楼的房顶上,站着几个人。
宝塔一般高耸的屋顶上、弦月下,漆黑剪影里站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刚刚放下弓弩。
那人个头比其他人都高,身穿一边勒出细腕、一边大袖蹁跹的文武袖,吹的衣摆飘逸。
那射手左右两旁,一边站着个穿甲胄的,一边站着个头顶凤冠,尾翎妖冶的巨大孔雀。
元无忧顿觉一股凉意,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后跟!
“一定是宇文直他们!”
对面塔顶那个射手,能在那么黑的地方,射程那么远,还能精准命中高长恭链接胸甲的卡扣,贯穿那么细小的靶心,太可怕了!
高延宗气得挺身往前一步,拦在自己四哥前面,又拽元无忧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后拖。
“你回来!正面打不过就暗中放冷箭,这帮白虏真下作!”
元无忧平静道,“他们不会回来的,暗箭只能放一次,被现了就没用了。”
她话音未落,对面几个人影就转身离开。
只剩那个手拿弓箭的射手,像是看了这边一眼,最后才离开。
她回头看向兄弟俩,只见那个受伤的扶住胸口的箭,血都顺着他的钢爪护指滴下来了,鬼面男子那双黝黑凤眸,还冷静的宽慰她:
“我没事,箭上没毒,不怎么疼。”
而他弟弟明明就穿个薄软甲,自己都不堪一击,却以身挡在兄长面前。还关切道:
“要不我做先锋,你和兄长断后接应?”
元无忧果断道,“你带他走,我做先锋。”
“可是……”
“不——”
“——闭嘴!”
她厉声打断俩人的磨蹭,满面严肃和怒意。“听我的,你俩走!”
瞧着她满眼愤怒和不容置疑,高延宗就有些胆怯了,回头看兄长,他却还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