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你别是染上了疫病……还是有咳疾啊?你别告诉我你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小姑娘的嘴唇失了血色,脸色惨白,却喉中腥甜,“还不是你咳咳!…天天与我打架…是要我、咳咳…的命……”
即便她说不成完整的一句话,他也心里有数。
“需要…那个血是吧?”
高延宗看了看周围人,咬牙道。而后把手一边搂住她脊背,一边伸到她膝窝,作势要将人拦腰抱起,小姑娘却在此时奋力挣扎,
“我不用咳咳、你!你当我不知你想打什么主意?想我们俩都死于怀璧其罪是吧?我自己…咳,带他回去……”
高延宗动作一僵,不知她是倔强还是真不用。
于是这姑娘白着脸,从少年身上爬起来,把身上的黄披风、往高延宗面前一扔,而后自己一提滑到肩膀的裲裆和衣襟,踉跄倔犟地离去。
高延宗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跟上。
回到屋里,小姑娘跟没看见跟屁虫一样,把小石头拽到床沿儿上,而后眼底湿润的望着他,
“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
少年任她将自己拽到其身边,对面而坐着,他不抵抗又不主动亲近,只眼神木然,哑声道:
“他们说你让的,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的语气清冷平淡,又满含幽怨。
身后跟进来的高延宗,在此时出声道,
“你这样突然虚弱,真像采阳补阴的妖怪啊。给我个原因,我便喂你童男血。”
他并非没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高延宗虽不理解她为何,对一个牵连她受欺辱的贱奴道歉,但她毕竟是名义上的表姑,于他尚有用处。
小石头骤然目光一厉,紧忙抓住姑娘的手,
“喝我的,不用他。”
元无忧扭头瞧了眼高延宗,憋回了泪意,脸上恢复冷漠,“你问这些,是想拿捏我的死穴,让我们俩都一次死透么?”
他虽然有过这种想法,但此时还真不是。
高延宗哑然,“你虚弱到呕血,我怕你暴毙,得叫医师过来给你瞧瞧。”
小表姑锋眉微蹙,眼角被刮破的嫩肉还在往外冒血,她却神情冰冷,断然拒绝:
“不必,我是急火攻心才呕血,最近你们总让我打架,逼我气血耗尽,倒也是一种死法。”
高延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我瞧不惯这个白虏奴而已,绝非对你有弑杀之心,连大哥都不知我有童男血,我却对你…姑姑还不信我么?话说…你为何需要这个?”
事到如今,元无忧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她闭了闭眼,叹气,“我被人连续三年,每月取血,所以气血亏虚。”
高延宗闻言,大睁的桃花眼难掩惊怖,他甚至觉得听到了神鬼志异,天方夜谭。
“那是何人所为?你的血有何特殊之处?”
“我并无特殊,只是她撕走了我一块脸皮,为了易容我顶替我,还要用我的血供养她。故而我的脸也是…最近逃脱魔掌,才得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