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下后,他就在床头柜里找出纸笔,刷刷地写了起来。
写完后递给了李森。
“李主任,麻烦你把这些给我准备一下,碾磨成细粉。”
李森接过来看看,现这是个方子,可是不伦不类,甚至说得上离谱。
方子上不止有中药,竟然还有西药。
这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药可以混到一起?
你的药剂学谁教的,让他出来。
“这……”
李森一脸疑惑的问,“林医生,你确定没搞错吗?”
“确定没有。”
“可是这……”
“李主任,麻烦你快一点,时间不等人,我还赶着吃晚饭呢!”
李森无奈,只好问,“除了这些,还要别的吗?”
林亦天想了想就补充,“找一张锡纸,再给我拿套针灸。”
李森这就赶紧去办,而且是亲自去。
这个过程中,毕韵露一直跪在那里。
她几度想要站起来,但稍微一动就能接触到林亦天投来的眼神。
林亦天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意思很明显:你起来一个试试?
毕韵露恨得咬碎银牙,可也没办法,父亲的命还捏在人家的手里。
让她更郁闷的是,病房门口聚了好一班病人与家属,正看猴戏似的围观。
更让她郁闷的是,她那班西装男手下,只知道挺尸似的守在门边,也不知道把门关上。
感觉无比丢人的她,第一次有了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的羞耻感。
你们这些死蠢,回头通通给我收拾包袱滚蛋。
还有你这个姓林的,等我爸好了,我要你死得没有一点节奏感!
在她社死得快要崩溃之际,李森终于回来了。
林亦天没有啰嗦,直接将长长的银针扎进老毕的脑袋,把他的头扎成刺猬一样。
这一幕看起来古怪,但也不算稀奇。
中医科时常能看到类似的情景。
稀奇甚至可说得上诡异的是他接下来的治疗。
他先是让李森将老毕从病床上扶坐起来。
李森堂堂一个三甲医院的大主任,医学院的大教授,此时成了林亦天的助手一般。
一会儿去弄药,一会儿扶人,被支使得团团转,可他没有丝毫的怨言,反倒兴冲冲的。
因为他觉得今天搞得好的话,自己很可能会再次大开眼界,又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只是林亦天接下来的操作,真的太骚了,他完全看不懂。
林亦天将一张锡纸摊平,把碾磨成细粉的药物倒了一些在上面,接着就凑到老毕鼻前,用火在下面烤起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电视上时不时都能看到这种镜头。
跪在那里的毕韵露一直都在死忍,可这会儿终于是没办法忍了。
“姓林的,你特么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林亦天停了下,然后很认真的告诉她,“我在玩!”
毕韵露:“……”
林亦天的脸黑了下来,“我除了给你爸治疗还能干什么?”
毕韵露立即提出质疑,“治疗有这样的吗?我可从来没见过。”
我也一样没见过……林亦天没说实话,只是鄙视她,“你没见过是你孤陋寡闻,不等于没有!”
毕韵露跟他沟通不了,只能看向李森,“表舅,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这样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