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
做为家中唯二会武的人,姚天礼是真的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村子里的日子不好过,务农太苦,老父老母年纪大,孩子们受欺负,到不如落草为寇干净利落,来钱还快,只是,回头看看嫂子弟媳貌美如花,女儿侄女儿靓丽逼人,真落草了,让顶头当家抢走一个半个做压寨夫人,他不得把肠子悔青了啊!!
哭都找不准调儿门!!
琢磨了好长时间,觉得这条路可操作性不强,实在太危险,姚天礼终于开始老老实实种地,勤勤恳恳干活,帮家人分担重任。
今日见侄女儿提了前头老路,他不由把各中困难一一细说。
“二伯,你说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不过那是刚进寨的小喽啰,才会保不住自家女眷,若是当家大寨主,又怎会为难?”
姚千枝摸了摸鼻子。
大刀寨里,别家的女眷都安安稳稳,插腰骂娘,更别说她家人了。
“晋山势力纷杂,哪怕小寨子都有一,两百人的规模,入山就做寨主……怎么可能?若是自家立杆儿到是成,可咱们家多少人,自家立杆儿,糊弄自家玩吗?”
见侄女天真,姚天礼不免失笑。
“咳咳……”
本一脸惶恐状,完全没想到堂妹会突然摊牌的姚千蔓听到这儿,突然咳嗽起来。
话说,千枝确实是入山就当寨主,威名赫赫,寨中还私藏盐湖,日进斗金……那规模展的让她目瞪口呆……她跟二伯关系挺好,还是提醒一声,莫在多说,免得一会儿打脸怪疼!!
“嗯。”
果然,听二伯的劝说之词,姚千枝眼中闪过丝笑意,“大家若只担心这个,到是不必。实不相瞒,这段时间我……嗯,我在山上挑了个小寨子,蒙兄弟们抬爱,到是当了个寨主……”
“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姜氏就跳起来了,手里面盆‘呯’的落地,扬起一片白,三步并做两步,她一把揪住女儿领子,印出半个雪白巴掌痕,“你说,你干了什么??”
“额,就是挑了个寨,落草当大寨主。”
姚千枝缩着肩,安静如鸡。
“我的天呐,千枝,你,你……”
你胆子太大了,你小姑娘怎么敢干这样的事?你怎么能瞒着?季老夫人嘴张着,身子软,就觉得眼前一片金光,她,她,她这孙女是不是彻底走上不归路了?是不是真回不来了啦?
她的大家闺秀啊!!
“那寨子里是什么人?”
“具体怎么回事?”
“你怎么挑了人家?”
“为什么会让你个小姑娘当寨主?”
“你,你……”
姚家齐齐围上来,一众你一言我把姚千枝头都给问炸开了。
“冷静,冷静!!”
她高举双手,“大家真想知道,跟我上山看看嘛!!转一圈儿,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反正是自家寨子。”
一句话落地,姚家众人刹时无声,每个人的表情都说不出的复杂,百转千回。
——
自得了寨子,姚千枝真心是没少在上头花功夫,撒下银子扩展,人越来越多,地方肯定就不够用了,寨子向外开扩,重建寨墙,她甚至还意图将溶洞那边全扩进寨子里。
只是天寒地冻,那边山路还挺崎岖,暂时有些操作性难题。
但,伟大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内有秦始皇修长城,外有埃及金字塔,区区圈个溶洞,姚千枝觉得,但凡功夫深,肯定能成真。
“祖父,祖母,我这大刀寨如今已有三千多人,不过壮丁少,刚刚一千出头,余下的全是老弱女眷,但这北方的女人生性都彪悍,能择出七百壮妇,都是能打跪男人的主儿。”
姚千枝坦了白,姚家人连过年的心都没了,一行人匆匆跟着她上山,随后,便被眼前一切给震惊了。
高耸的峻岭,五米的寨墙,墙上望风口,寻风眼样样齐全,寨门口壮丁把守,远处高岭上,有很明显的峰火台,上面隐隐绰绰,能看见人影晃动。
站在门前没稳脚根,一声齐齐‘大当家的’呼喊震的姚家人耳朵嗡嗡直响,进得寨门,大路笔直,丛房林立,转了一会儿,诺大空场中足千把人正操练着,挥刀舞棍,绑着纱袋子围跑场子,个个挥汗如雨,大冷天的头顶直冒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