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很早以前就见过孟景。
五年前,她虽然只是玉梨园一名不起眼的小花旦,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每次登台都会引来一群饿狼般的目光。
她知道看戏的都是她不能惹的官家、富家大爷和子弟,一直都很小心翼翼,下台连妆容都不卸,直接跑回后院。
但仍然被堵到了。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让手下把她围到假山底下,来回摸着她的脸,出口水吞咽的声音“啧,这小娘们的皮肤真是滑,和刚剥壳的鸡蛋似的。”
她害怕得不得了,赶紧“扑通”
跪下给男人磕头,哭得几乎断气“大爷行行好,放过我吧,求求您,放过我”
她出身贫寒,小时候家里太穷,为了养活生病的娘和弟弟,爹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她卖到戏班。
那时候她就明白,她的一生只能靠自己改变,因此她比所有人都努力,期盼有一天成为玉梨园的台柱子。
所以她不能被这些肮脏的人毁去清白,不能,绝对不能啊
她哭喊着,哀求着,却没有唤来男人丝毫的良知,他撕碎了她的戏服,把她推倒在冰凉的地面。
男人厚颜无耻笑着,扑了上来“小娘们,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人求还求不来。从了爷,以后保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不要”
她拼命摇头,无力挣扎着,“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呜呜呜,求求来个人,救救我”
“啊”
下一瞬,一声惨叫,男人从她身上滚下去。她慌忙抱紧破碎的戏服,惊慌失措缩在假山旁边。
闷哼一声接一声。
她害怕得全身都在颤抖,过来片刻,她小心翼翼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绸衫的少年,他提着男人的衣襟,毫不留情揍着他。
很快,听到男人哀嚎的跟班骂骂咧咧围了过来,然少年丝毫不惧,他随手把鼻青脸肿的男人扔到一旁,淡定从容解决了那五、六个跟班。
狼狈逃走前,男人吐掉被打落的几颗牙和一口血水,恶狠狠问“小子,有本事报上名来。”
然后她听见这辈子都不会忘怀的名字
“孟景。”
那些人渣走了,夜晚的凉风吹来,月色下,少年默默走向她,接着,一件温暖的、带着淡淡竹香的绸衫轻轻落在她身上,遮住她最不堪的狼狈。
她攥紧绸衫,道谢的话还没有出口,少年就一言不离开了。
没想到,五年后,她再次见到他了。
阮心仪修剪圆滑的指尖掐入掌心,微微的疼痛袭来,她深吸一口气,又恢复如常,唇边是灿烂的微笑“你好,孟先生。”
孟景没有看阮心仪和林静兰,只礼貌颔。
虽然没有和系统oo5求证,但田歌也能猜到民国孟景的身份不简单,因此杜文华现在的热情,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孟景不自在,急中生智转移话题“三叔,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你可不能反悔”
“三叔说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
杜文华哈哈大笑,他毫不见外地揽住孟景的肩,“孟侄,走吧,小田歌饿了。旁边那家西餐厅不错,就适合你们这样的小年轻。”
言语之间竟是不容孟景拒绝。
田歌不乐意了,准备找借口拒绝,孟景却先开口“初次见面,您是长辈,不劳您破费,这顿我请。”
恰在此时,田歌的洋装打包好,售货员走过来和楚砚溪道“您好先生,一共一百五十块。”
闻言楚砚溪刚要掏钱,两张百元纸币已经递过去,孟景自然接过打包好的洋装,对楚砚溪礼貌一笑“您亦是长辈,也该我付账。”
楚砚溪“”
片刻,他收回掏钱的手,神情有些不自然,“破费了。”
孟景倏地伸手,在他之前拍过的地方,认真又温柔地拍了拍田歌的头“我的就是她的,不算破费。”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度,田歌有些舍不得,厚着脸皮道“这么说的话,那你的手也是我的手”
孟景点头。
“那”
田歌一把按住他的手,眨眨眼,“再拍拍”
孟景“”
楚砚溪“”
杜文华笑了“哈哈,老田要是看到,肯定马上掏枪。”
“阿嚏”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跟佣人学煲补血汤的田大佬打了个结实的喷嚏。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