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在天海豊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正当她情绪低落之极时,周破敌敲门,递了帖子来,道:“苏大小姐。侯爷的请帖,说一路上多谢天海豊一路上的护卫,另有公事请姑娘到炎龙号上去坐坐吃茶商量。”
苏惹月揩干眼泪,道:“烦劳小校尉了,你去回侯爷,我换了衣裳就来。”
破敌道:“侯爷叫我等着姑娘,送姑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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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炎龙号上,两人坐下,周敏静让小厮端上新茶。惹月端起茶来,品品茶香,道:“该恭喜侯爷高升了?——一路上看到炎龙号上将士在更换旗帜、帷幔,不知侯爷高就何处?”
周敏静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苏姑娘。不过不算高升,此事甚为难办(他叹了一口气)。姑娘可猜一猜我调往何处?”
苏惹月放下茶杯:“侯爷虽然升官,却面露难色——让我从猜猜,大明水师浙闽粤三省,浙最富;闽民最多下南洋,民间藏富消息灵通;唯有粤地,除了像广州这种通商口岸买办巨贾富有,而农民赤贫,贫富差距大;民风刁硬、土地贫瘠,海军人员缺乏,海防废弛——看来侯爷是调到广东水师了?”
周敏静点头道:“就连在大明子民的眼中,也是广东水师最弱啊。
苏姑娘博古通今,有孔明公瑾之才;上至庙堂之高下至鸡鸣狗盗,识人见物无数;又身负秘法,世上罕有。天地间大得很,有的是姑娘可以施展才华的地方,又何苦为了儿女私情、一时的得失而心灰意冷、伤怀如此呢?”
苏惹月明白了周敏静的意思,是想要安慰她。她有些生气,第一次不顾礼数,站起来,直率地说出心中想法,道:“侯爷,苏惹月只是个小小女子,我没有你那么大的肚量。沉星命里是欠哥舒姑娘的,她能救得了他,我不行。我输了,我认了!
我认命还不行吗?
但从小爱慕的人另娶他人,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还不够,他们准备喜宴、采买嫁妆;喜气洋洋、拜堂成亲,周围一片恭贺之声,我还要硬做出一副宽容、喜气的笑脸,给他们添添喜吗?
我连脸上露出生气、沮丧、低落表情的权力都没有吗?”
周敏静宽容地道:“苏大小姐,你没有必要逼自己到这种地步。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看不下去,就干脆别看了。”
苏惹月道:“可天海豊就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儿呢?”
周敏静叫破敌端上请帖和盖了官印的任命书,站起来,道:“敏静诚心想要邀请苏姑娘为谋士,如果苏姑娘答应,绥远侯府上下,都会给予姑娘最高规格的礼遇。事出唐突,还请姑娘认真考虑。
——而且,广东之事,我是真心需要姑娘的帮助。广州当地的海道史和水师指挥使和我已经通过气了,葡萄牙人冒充满剌加使臣,在广州航线上已经出现了。”
苏惹月吃了一惊:“什么?他们来了?”
(不好意思这里时间加了大约2o-3o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