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静回到颖国公府,一个明眸皓齿、束长裙的丽人迎上来。她五官俏丽,端庄优雅,尤其一双眼睛明亮夺目,行个万福:“公爷,兄长。”
敏静颇为吃惊:“明薇,你怎么来了?”
明薇道:“公主娘娘将我接过来的。”
敏静道:“路途劳顿,先叫仆人为你打扫干净客房,休息去吧。”
送走明薇,黄云气得来回踱步:“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明薇?难道你对戈姑娘还是执迷不悟——她都已经疯了!难道你要娶一个疯婆娘进门当公府的晦气吗?她如果十年不好,你就十年就这么耗着吗?她也有家人,就不能给她一笔钱让他们领回家去吗?你还年轻,你还有前途,你是公主娘娘、老侯爷,还有明薇的指望!公府上上下下的前途荣宠都系在你身上!九卿圆审的时候,你没听乔老虎说吗?她是命里的天煞孤星,破军命格!所有和她扯上关系的人都只会不幸!”
周敏静突然厉声道:“黄云,是你!是你把我们的此行透露给了他人!?”
黄云吓得跪下,道:“爷,黄云自小和你一起长大,又韩指挥使一起死战六横岛,怎么会出卖爷给徐山?只是公主娘娘怕爷有出格之举,因此要我看着爷,时时向她报告动向,因此有和公主娘娘通信而已!”
敏静道:“那你和外祖母是以何种方式互通消息?有何人经手?这种密信又有什么暗号约定形式保密?”
黄云惶恐道:“我们都是书信沟通,公主娘娘派贴身奴仆跟着下官,因为只是家信,就没有设立保密和暗语。”
周敏静闻言站起来,怒而拍案:“黄云,枉你行伍生涯,又跟了本公这么多年,这么攸关死生的事情,你居然以普通书信的形式沟通消息!内容明显是被泄露了……”
黄云道:“可信一路是传回京中的,可徐山远在大海之外,根本是音信断绝,怎么会通过传递回京的信得知我们的动向?”
敏静道:“把公主娘娘那个负责传递消息的奴仆给我叫过来!”
黄云慌张退下,却只能听到一个消息:“什么?那奴仆回京就突然噬魂疯癫,然后暴毙了?!那岂不是岂不是和继晓的鬼兵一样?!”
敏静叠声悔恨:“是我们害了韩偃!——现在戈姑娘疯癫,韩偃被囚,都是因为本公之故!如果再不能将韩偃救出,我何颜面面对叶总兵和韩夫人!何颜面面对襄毅公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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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指挥使,继毅侯,陛下对你期望不浅啊。”
梁芳看着案卷,自言自语地道,“当年你不肯给咱家钱,既然今日你落到了咱家的手里,就别怨命不好。他有什么案底吗?”
侍从师爷道:“回梁公公,韩偃以前履历光辉,战功卓越,没有前科。”
“什么受贿、喝花酒不给钱、逛园子、听戏玩儿票养相公,调戏妇女,这种也没有?”
侍从师爷道:“韩家家教极严,因此都没有。只有一点,前几日的二侯争妻案,也罚了他些钱,说他拐带妇女。”
“有趣,拿上来看看。——拐带妇女?就是戈氏女?还判给了韩家?那女人不是疯了吗?就从这儿做文章!可调戏妇女,判不死他呀……”
侍从师爷道:“调戏妇女自然不能判死,但若是兄妹乱伦,可是十恶不赦,必死无疑了!”
梁芳一听,道:“你真有才,算咱家的钱没白花!东宫那小杂种的人,死一个少一个,娘娘必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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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芳这是胡闹!构陷朝廷官员信口胡编,公器当做私仇来报!太肆意妄为了!三法司就没有一句话来阻止他?”
敏静怒极。
“是万贵妃娘娘的意思,万安那老家伙俯帖耳……娘娘听说韩偃和太子有关系,欲除之而后快,再者,为了警示百官,不许和东宫有任何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