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烁着的,是他不熟悉的那部分。
执着的、如同盯住猎物的狼,夜中眼中的绿光!
杨昶倒退一步:“我还以为你已经放下了仇恨——在三面目之庭,我以为你说好了过去两清。原来你是想,名正言顺地向杨家复仇。”
沈自丹缓缓地摇了摇头:“真相必显,药师必报!”
突然,仿佛在汩汩的溪流中跃出一匹巨大的鲤鱼,扑通一声又落回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一个阅卷的暗卫站起来:“禀督主,查到了钱塘沈氏在xx年被抄家的案卷。有告诉者,杨氏的署名!”
又一个站起来:“禀督主,钱塘沈氏家眷没入奴籍花名册在此,监收的锦衣卫,云武云庆。”
又一个站起来:“禀督主,云武的执勤记录梳理完毕。”
又一个站起来:“禀督主,购买沈氏幼女的卖身契留底在此!购买者署名叶二,价钱一贯。”
“是年当铺当刀记录在此,却有署名叶二郎者,登州卫出身。”
“启禀督主:同年,云武确有往登州卫差事的记录,其后不久,云武称病隐退,云庆也随族兄还乡。”
被淹没在时间中的真相像被地层一样一页一页地挖开,马上就要重现天日。
“查当年登州卫军户花名册!”
“是!登州卫指挥佥事,一姓戚,二姓叶——叶天篪,袭父荫。因作战勇猛、身材长大,被称为大虫。x年上京考武举,正是沈家家眷被卖之日!”
“查这个叶天篪的户籍、家眷、生平。”
“是!叶天篪,登州叶家庄人,祖籍东平县,x年中武举,袭父荫,历任威海百户,登州卫指挥佥事,登州卫总兵。”
“他有没有子女?!”
“此人是鳏夫吗?户籍仅有一女,生年不详……不,与妻子xx年和离,携子归娘家居住。”
“陛下将杨、周两家夺妻相告的文书都转到我这里来了。大小姐到底是不是戈盟主云武的女儿,十二哥,看我西厂去请各位当事人和证人吧。望,去云头堡请乔庄主、戈夫人、云庆!残,你去登州叶家庄请这位叶天篪。”
突然一个暗卫道:“禀督主,查到叶天篪的前妻,是,是襄毅公韩雍老大人之女。”
“襄毅公有几个女儿?”
“回禀督主,只有一个。现随兄长韩文居住在京。”
“韩偃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