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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偃写的正是这封号的所有者,他的外公“韩雍”
。
“这会是一场苦战。”
周敏静眯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海岸线,道。
韩偃问:“金云翘那边呢?”
周敏静道:“沈自丹竟如此大力支持,叫本侯吃了一惊。
他前番对本侯为难、侮辱,我不能说我对他释怀不记仇。
不但船、炮、火药全数提供,绝无半点推延塞责,质量过关。
连金云翘的遁走之事,也做得天衣无缝,更排出暗卫与她同行,给我们消息。
难道我们误会他——他真是忠于大明的?”
韩偃道:“沈自丹在宣大,几乎是凭一人之力守住了无险可守的深井镇,
是周璜大人与他并肩作战。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他——真是有神通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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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静在牢内探望金云翘:“金夫人。”
“原来是绥远侯。”
金云翘即使身陷囹圄,仍不失风致,身穿囚服,仍然衣衫整齐,头输得干净光亮。
“朝廷施恩招安藏海王,为表诚意,请夫人带本侯亲笔信去。”
金云翘冷笑道:“我笑沈自丹暴戾恣睢,周敏静无谋少智。绥远侯爷难道没有听闻宋时宋江、方腊起义的话本?招安之人,安能得到信任?——藏海王大人才不信什么招安之说,早对你们有所提防。大海茫茫,天地宽广,倒是他的作为之地。二位如此高位之人,计谋深远,钱其斌都不能撼动藏海王大人的想法,区区妾身,妇道人家,不干预正事,又怎么能影响藏海王的判断呢?
小女子倒想劝你们几句。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藏海王大人若是彻底消失,皇帝养你们浙闽粤水师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我们两厢相安无事,藏海王愿意黄金珍珠供奉,岂不乐哉?”
周敏静道:“金夫人倒是藏海王的谋臣拂士啊。既然如此,要你何用——来人,带下去,和钱其斌的孩子一起埋了吧。钱其斌在浙江压制我多年,我早等着这一天了。”
麻布袋套在金云翘头上。
似是被兵丁和很多人一起扔在囚车上。有孩子的哭声。
“小宝?小宝?”
金云翘摸索着问,一个小孩出咿咿呀呀的哭声,是钱其斌的小儿子。金云翘将孩子抱在怀里哄。
走了一阵,车子突然一颠簸。
“哎呦。”
一个婆子的声音。
“是钱家奶妈孙妈!”
金云翘心中暗道。
“这车坏了,随便把她们埋在乱葬岗好了。”
一个兵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