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静一路向南快马兼程,马车上对戈舒夜解释道:
“本侯最担心的,是此次浙江都司出现分裂。
程先老将军和我虽然并不是一套升迁体系,但他的为人我绝对信得过。
我曽听闻,徐山最头疼程先。老将军家中累世前线军人,最恨倭寇,被骂为老石头油盐不进。早年徐山曾试图用“犒劳将士,让手下的弟兄也沾沾光,多拿些粮饷补贴家小”
的名义贿赂他。他当场把贿赂摔在徐山的弟弟徐寺脸上,还把自己的饷银拿出来慰劳将士。
当面打了徐山的脸,以示从上到下,绝不和倭寇买办私相勾结。
他常年与军士同甘共苦,因此威望很高。
但我担心,此次沈自丹骤临浙江,处理了钱其斌,他背后的人一定会捣鬼——即使我和程老将军没有矛盾,也要被幕后小人挑起矛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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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府衙。
“哥儿,你是侯爷大人的亲信吧——这都是沈公公的要紧军报,要找妥帖人儿送到台州府程老将军那儿。
沈公公在此地没有心腹,请用绥远侯爷的通讯印信,官驿急送。要是哥儿能亲自去,就更安全了!”
破敌一听,周敏静早在出前就特意告知他要看好侯府和宁波卫的通讯印信,此时不敢怠慢:“好,我亲自去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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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破敌快马加鞭,当日到达台州府,程先将军的次子程不识接下军中特有的通讯暗符,对认无误后交给程先。
“指挥同知大人,这是从宁波传来的军报,沈公公不日下临台州校阅水师,这是他的亲笔信。”
程先也不敢怠慢,赶紧接过。
果然是沈自丹莅临台州检阅水师的日程。
下面还有一封,封了口的信件,但是没有写收信人,看字迹也是沈自丹的亲笔。
程先有些奇怪,以为还有嘱咐,便撕开信封。
快看了几行,程不识只见父亲脸色越来越白。
“爹爹,怎么了?”
程不识着急得连称呼官职都忘了,还想探头去看。却见程先赶紧把信折了起来,不让程不识看见。
程先汗如雨下:“你还是不要看到的为好——这是沈自丹他上面人以陛下批红名义给他诏书,还要求上报勒索宁波富户所得赎银的数目,和与陛下分赃的比率。”
程不识:“陛下?是陛下叫沈自丹干绑票?!”
“无论如何——这封信都不是我们应当看到的,轻则失宠重则掉脑袋。把送信的人扣下,我们有大麻烦了!是谁要害我们?”
“快,扣住送信的人!带进来——是谁要害我们台州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