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边口中大呼“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鬼魂退散,鬼魂退散!”
护剑青年们出毫不客气的嘲笑,闵少悛道:“大师,下次请神乩术,记得找个不怕鬼的,别把冤魂吓跑了,或者把活人生生吓成了弄鬼!”
戈舒夜转过身,环视了四周乔家布置好的埋伏,乔家家丁都虎视眈眈却又畏手畏脚的眼神,毫不在意。她上前一步,朝着乔老虎福了一福,道:“这和尚说,我爹爹有三大恨,让我猜猜。这第二大恨是不是没人继承盟主之位,第三大恨,是不是云头堡孤女寡妇,不能抛头露面,应该交由舅父大人代管,我和吟霜的终身大事,堡内上下事务,都交由舅父大人主持呀?不知道舅父大人属意的盟主继承人,是谁呢?”
乔老虎此时已经不想伪装,拍案道:“好你个拣来的野种,鸠占鹊巢,恩将仇报!
你自己说,如果你没有勾结沈自丹,你为什么不给你爹报仇,杀了他?!
你又是从哪里习得这妖邪的寒玉内力?!
你不配做他的女儿,你不配继承云头堡,小贱人,你更不配做云头堡的女儿和杨昶结为姻亲!
你被那阉狗捉去,却不自尽,苟且偷生。你人虽未死,名节已毁,丢了我们两家的人。本来我为了大局着想,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才想到让你表姐替你接过这担子,于是不远千里、厚金重礼去东杨提亲——你这个不要脸的残花败柳!居然腆着脸皮跑回来,想捡现成的!
害你表姐没脸!
你也不想想,你这个没脸的野种,怎么配得上东杨的高门!?
我看你还是识相点,交出陕甘绿林的盟主信物,自己走出这家门为好;否则,甭怪我们撕破这老脸!”
此时杨履上前,他三捋髭须,看上去文质彬彬、量高雅致,上前对乔老虎施了一礼,“庄主请不要再说了,让我来评这个理”
。
杨履道:“戈姑娘,你的经历我都听到了。并非我杨氏反覆无常,我作为两家结亲的证婚人,实在同情你失去父亲、复仇不成又被仇人所污的遭遇。只是你的遭遇如此特殊、身世如此曲折,恕我直言,实在也不适合做我东杨的儿媳了。
而且,据我刚刚的观察,你的心性的确并不能胜任此职——刚虽是这群和尚装神弄鬼,但你作为一个妇道人家,不应当唐突先手攻击。乔庄主言语上的确有为难你的成分,但你们作为一家人,你更不应当将矛盾摆在明面上,而应当家丑不外扬、忍辱负重的——你不够安分守己、克己复礼,又恣意妄为。说实话,长孙媳妇的责任你做不到。
你父亲生前的确和我们有约定在先,杨昶继承陕甘绿林盟主的位置,娶你之后,顺理成章继承云头堡。
我们杨氏并不是要背弃盟约,为了维持我们两家的交好,我看你还是接受现实为上策。你父亲盟主信物仍然在你身上,我们希望你能履行条约,点头让昶儿继承盟主之位。
至于婚姻之约,乔小姐虽然不是戈盟主亲女儿,但也是云头堡的血亲。
我们也算完成了契约。
至于你的养老之事,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我在这里就代表杨氏说句话,愿意出钱供奉你的生活,养你的老,月钱待遇、死后入祠堂就和杨氏的正室夫人一样,我们杨氏绝对不会亏待你。”
戈舒夜并不生气,也不焦急,她只是轻轻含笑,抬头道:“舅父大人,杨前辈,你们对我如此优厚考虑,应该不会是白给的吧?”
杨履道:“戈大小姐果然聪慧。为了两家以后的联系能够安宁,我们需要你立下三条誓约。
第一,自动退婚,承认杨昶和乔安真的婚约合情合理合法。
第二,交出陕甘绿林盟主的继承信物,点头让昶儿继承陕甘绿林盟主之位。
第三,如果你还想要留在云头堡,要立誓终身不婚不嫁,不生育后代,免得你另嫁旁人后,云头堡的继承权生动摇。”
戈舒夜道:“杨前辈如此秉公仗义,是因为收了舅父大人一百两黄金吗?”
假装公平的杨履面上强撑镇定,耳朵却涨红了起来。
戈舒夜狡黠地笑笑,道:“这个我倒要承认,我们云头堡拿不出一百两黄金,英雄好汉也胜不过一个铜板银钱,这点咱们认了。
所以第一,杨公子和谁约为婚姻,当然是由杨家长辈定的,无论是谁,都轮不到我置喙,所以我承认。”
她这一番言叫乔老虎和杨履脸上都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本来都以为女子失了高贵的夫家,要闹的难堪,不想却如此快答应了。
杨履道:“姑娘想开,如此甚好,我们杨氏会对你加倍抚恤。”
乔老虎更是忙不迭:“既然如此,趁热打铁,赶紧叫小姐出来!好外甥女儿,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不可以反悔啊!咱们就趁着戈盟主的灵位之前,坐定了这幢喜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