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随风去
……
后面的歌词、再想不起来了。也许我要死了,要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死了。死之前给自己画饼充个饥吧。她举起白剑,以最后之力,纵水之术让风中飘雪幻化成人影。
节度使?不不不,你虽然英雄而美丽、热爱我的容颜,在你心中究竟我是你的奴隶。
蓝先生?不不不,你这样大德而温柔,看护着一切受伤的孩子,却不肯接受我的心。
xxx?(注意这个男孩子穿的是白衬衫和牛仔裤,安参势出生在2o世纪末,她是被蓝迦楼带上三山舰的。)最初暗恋上的男孩子啊,不是你,你以青春给了我美的启蒙,却也以高傲和自恋让我品尝了伤心。
你们都让我失望了。
最后的最后,我自己作成玩具,把灵魂劈成两半,演绎爱情的独幕剧,对自己说我喜欢你。在失去意识前,那雕塑的面貌突然清晰,她看见了他,雪做的阿尼玛斯,张开冰冷的双臂,拥抱她。
你真漂亮,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如果我是你,是不是就可以尽情地只做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落入对世上少年爱的祈求,是不是就不会对他们着迷,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失望,是不是就再不会有伤心?
我在你额头上写下篆体的“水”
字,尽管我这么喜欢风神,圣域的水神仍是我第一个老师,我热爱幻想和无边的自由,真理仍是我的女神,是王冠上那颗明珠,我仍然想读懂这世界的一切奥秘。相爱吧,认识世界吧,先知一样预言,神只一样大能,我们像独幕剧那样,跟世界,吻别吧。
势姬亲了亲那冰雪的嘴唇,陷入了长长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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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雪后耀眼的日光刺醒的。几步处,年轻的节度使抱着一个女子嚎啕大哭,蓝迦楼低着头。“好漂亮的女孩,可惜了。”
她想,她突然现——那好像是自己!卧槽!老子灵魂出窍了?不对可以摸到啊,那是被复制了?高仙芝你个傻逼我在这里啊,她站起来,低头看看现自己光着脚,往上看看,腿也是光着的。嗯?一摸,靠,老子胸没有了!摸摸脸和脖子,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又好像些微地不一样。“这是什么情况!”
男孩子的声音。
如果不能爱上你,那就成为你,成为比你还好的你。
完美的少年、如同风神的祭司、如同水神之子,原来这就是我理想中的恋人?不,原来这是我理想中的自己!我日日雕刻,将所有美好的词语倾注在你身上,将美丽、智慧、勇气和强大浇筑于你的灵魂,我对你的爱终于越了对世上所有男儿的爱,啊,纳西瑟斯,你的名字叫做自恋!其实我不想在爱情与伤心中日日牵绊、自怨自艾,自己拥抱自己,然后追逐真理、走向无尽的穹宇!对我而言已经足够!
对方抬起狼一样的眼睛,吩咐随从:“杀了他。”
他举起白剑,对着狰狞的人群挥了两下,朔风狂卷人群被弹飞。
从此以后,除了宇宙,没有人能够拦在我面前!
“大人快走,妖怪!水神之子——雪妖!”
“喂,把我的躯体留下!”
鸟一样飞起,夺走女子的身体,感觉手中轻如鸿毛。对方和仆从四散了。只留蓝迦楼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蓝先生,你认得我?”
蓝迦楼:
我认得。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把势姬放下船,扔在不属于她的时间之中的!因为我的错误判断她差点死去,我将永远背负愧疚和冥冥的惩罚!但她不愧是最天才的的神卫,在生死之际成功制造了义躯,以极低的代谢率冻住了本体,意识在义躯中运行,保住了性命。
他身体赤裸如同婴儿,眼神澄澈宛如新生。只是我没想到那张脸,是故人的脸——
白先生。
还没有成为白无常的白无常。——她这样聪明、这样强大,我早该想到的,早该……
为什么会是这样?
对于某人而言未曾生的未来,是他人已然见证的过去。
遇见你的时候你明明若神只,我微弱如蝼蚁;如今我终于成长到可以与你匹配,才现你只是一丛刚刚萌生的花芽,已在我身边匍匐了如此之久,而我却一直无法将你认出。
“不要畏惧前方和死亡,我在尽头等你。”
这是白先生告别时候的话。
我一直在等你,从现在等到未来,再从未来返回过去,可等我认出你的时候,我们已然错过了佳期。如今是天宝七年,——我往前走了太久,从唐跳跃到明,从明直到遥遥的未来,再从未来返回,永生已然让我淡忘了时间的意义,忘记了约期,我突然想起来,我生于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生的年月。
我的本名叫做洛均,是白先生阴差阳错收的弟子。十几岁的我体弱寡断,不敢动刀杀生,他还差点让骊鹰姬撵走了我。
“你们洛氏的男人,必然尽数命丧我手,我要你们洛氏,断、子、绝、孙!”
这条线不能断,至少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我要去拯救他们!
——“蓝先生,我要像你一样做大祭司!”
既然爱不到,就让我成为你吧。
——“白,你已经很强了,只是,你最后还需要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