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
杨昶摇头,他是说沈芸。戈舒夜远远站着,双手交握,紧紧看着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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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内室。
戈云止、慧生大师、白苹书院院主闻人悯人、乔老酒与谢若悬围坐。一张红纸:
杨昶闵少悛乔安贫沈芸晁醒袁彪
“有内奸。”
谢若悬简洁地说。
高冠香佩、雅质美髯,正是杨昶授业恩师闻人悯人:“左老前辈与我通信,正是此意;盟会后春水时时癔动,应了《寒玉纪年》之言,以沉舸为祭、出云十九式压制后还能反噬,大有可能是有修习阉狗《水寒煮玉经》邪功之人在附近,引起共鸣。”
乔老酒神色凝重:“袁彪、杨昶看着长大,不会有问题,其余都不可信。闵少悛从小养在华山,常效义严从慎心怀偏私,他暗有愤恨,今日又受剑蛊惑,这还在明处;沈芸虽是我同宗师兄沈大全亲荐而来,毕竟远道不知根底;陕刀门倒是世代交好;乔安贫这几年浪荡江湖,我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戈云止看看红纸,转头问:“除了春水与水寒煮玉经的渊源,阉贼谣传这剑有再生造化之力,可是真的?”
闻人悯人道:“《灵器经》曰:身者神殿,器外延。初混沌如冥冥,灵入之,合鸣。律近大响而激,倍力风雷景从;律悖益混,神志丧乱,过载崩。寒玉、天摩,灵律经也。器寻其律,如鸟随群;内息唱和,数里而鸣。翔士神卫大力而长生,合鸣故。只说寒玉经与妖剑共鸣可使阉贼内力大增,这正是我们要防的;却并未明载妖剑有再生造化之力,硬说也只有翔士神卫长生数字。”
慧生大师叹气:“生老病死,八苦之数,人人望得解脱;不肯循因果行善积福,反执着于妖邪之道。黄沙帮、灰狼帮惨案历历在目,却人人欲念愈炽,生恐落于人后。”
众人摇头太息。童子在外叫道:“飞鸽传书,铁喙青羽,昆仑台!”
戈云止点头,谢若悬谢罪趋出。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一会儿,谢若悬进来,展信示众:“家师来信,大火西流、荧惑逆行、七杀震动,大动之象。雷水解,上震下坎,利西南,快走。昆仑台在西北,不可直至,须行方违,绕路。初六变卦,雷泽归妹,路上有女子,有嫁女之相。”
众人拊掌:“左老前辈真乃料事如神。”
谢若悬亮出的阵图墨香莹然:
方违晁家庄。
带头人:戈云止;闻人悯人;乔老酒;慧生;严从慎;
戈舒夜;戈吟霜;乔安真。
三参曜斗,天罡却邪阵:
谢若悬;杨昶;乔安贫;沈芸;闵少悛;袁彪;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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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高照,启明当空。一行人在马上回望灯火绰约的山庄,如一条光带缠在半山腰又顺势而下。突然,金鼓大作,星星点点的火把明灭,像一条火蛇意图吞下这人间盛景。一行人热血上涌,只听妖剑一阵激动,谢若悬道:“他们进庄了,不要回头,快走。”
山庄内,灯火通明,空无一人。梁芳怒极踢翻了一把椅子:“空城计也,怎么跟娘娘交代!?靠不住的东厂,咱家等不得了,联络陕刀门准备动手!”
靳孝海仍是一身白僧衣,重瞳白翳的眼睛望着山脉旖旎的脊线,藏在僧袍内的手指摩挲着一张字条:
“剑中有秘,随而不击。晁庄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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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会结束,只戈云止与谢若悬。
“昶儿又去找你了?”
“黄泉剑出,破军曜王;不死走地,药师还生。他还抱着化春水为己用以报大仇的期望,况且,我自身也有思量。”
戈云止抬起鹰一样的眼睛剜了谢若悬一眼:“谢先生请说。”
“盟主,天狼西垂,辅星暗灭,妖剑气数方兴未艾,大有驻宫之势,天象大危。七师叔的原话是劝盟主藏而不动,待破军星升起时再作打算。”
戈云止苦笑:“劳动施七先生天目?这妖剑作孽太多,拖到今天我已是不堪……谢先生,令师叔可推过我的命盘、知我心愿能达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