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哦了一声,乖乖地缩了回去。
就在斯库瓦罗准备开口套些情报的时候,纲吉又探出了一些脑袋。
“所以这是什么呀,是好吃哒”
斯库瓦罗一口气被他打断,面目狰狞地摁了一把探头探脑的兔崽子。
“给我闭嘴,笨蛋小鬼。”
听得出来是很气呼呼的了。
于是纲吉继续喔了一声,退回来他的身后。
原本有些急切和慌乱的伊佩尔提见了他俩的相处,就逐渐地平稳了下来。
大概是邪恶的交易已经进行完毕的缘故,她甚至有心情蹲下身,和纲吉说起话来。
斯库瓦罗还在想着刚才的东西,思索完盯着一大一小活像是两个小弱智一样的家伙,不由得怀疑这份从天而降的“情报”
的可行性。
在他被热情的阿姨们团团围住的时候,她们也曾经提到过“伊佩尔提”
的名字。
说的是什么来着
“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年纪轻轻的,死了老公,还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是我也会变得不正常的。”
“嗳,你别介意,她只是脑子时不时地不太灵光,但还是个正常人的。”
正常人
斯库瓦罗抽抽嘴角,看着能和笨蛋小鬼聊得火热、时不时还出像是猫头鹰一样尖锐笑声的伊佩尔提,对这个说法保持了基本的怀疑。
不过这么一想他总算是想起了些情报,于是思索了一下,斟酌着开了口。
“你的女儿”
这话音刚落,伊佩尔提的脊背就肉眼可见地僵硬了起来。
斯库瓦罗心中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他没错,押对了。
然而伊佩尔提始终蹲在地上,和她面对面的幼崽忍不住探头探脑去看她,被女性一把抱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努力把自己的脑袋从对方的束缚中解救出来,使劲地嘟噜嘟噜摇着,蹭到了女性干瘪的脸颊,像是在和她蹭蹭一样。
伊佩尔提抱着毛茸茸的幼崽,感受着对方的贴贴,想起她的孩子,也曾经是这样亲昵粘人的。
她的小雏菊,她相依为命的女儿啊。
她还那么小、是那样那样小的一团。每天早上起来会甜甜地叫她妈咪,睡觉会给她搭上小毯子再给自己搭上,母女俩会头碰头地睡在一起。
以前她们还养了一只小狗,在下雪的时候,小雏菊会抱着狗勾坐在门前看雪,然后去偷亲他们家的大狗。
可是后来这一切都没了。
伊佩尔提又想哭,可是她疯疯癫癫了这么多年,哭了这么多年,今天却不应该哭。
于是她死死咬住嘴唇,缓慢地站起身来。
曾经大概能够说得上是艳丽、现在却只剩枯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生动的神情,下一刻,一手朝着斯库瓦罗挥了过来。
斯库瓦罗下意识接住了对方的手,身体下意识地扭住对方,一个擒拿将她锁在身下。
伊佩尔提大笑了起来。
“果然,你是条子是吧。”
她说道。
斯库瓦罗其实只是身体下意识作出了这些行为,听见这话,就不是很想放开了。
说他是条子,骂谁呢搁这。
然而伊佩尔提看不见他的表情,感受到身后的沉默,更觉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当即肆意地大笑了起来。
但是笑着笑着,不知不觉,却还是泪水掉落了下来。
“可是你们怎么才来啊。”
她忍不住说,“你们怎么才来该死的条子,无能的条子,你们不是警察吗怎么让艾斯托拉涅欧那些混蛋在这里横行霸道了这么久啊。”